之前好好的,他還特意給他把了脈,脈象平穩。為什麼出去了才短短兩個小時孩子就早產了,到底宴會上發生了什麼!
這些韓愈都不能問,段靖遠不說話他也不敢走。秦家洛今晚上也出奇的沉默,沉默的完全看不出是那個剛才差點把他兒子打死的那個父親了。韓愈來之前沒有想過會是這樣的,他其實寧願他們兩個把他使勁的罵一頓,也別這麼的沉默啊,這種凌遲比一刀結果了還痛苦。
段靖遠頓了好長時間才問他:“韓愈,你什麼時候知道,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的。”韓愈老老實實的回答他:“孩子一個月的時候。”段靖遠嘴角動了好幾動,一個外人都知道,他這個做父親的竟然不知道。秦家洛閉了閉眼睛,他又是一個什麼樣的父親啊!從來都是遠遠的看著他,唯一的一次接近他還是藉著他兒子的名義。
韓愈看著段靖遠手抖了好幾次,他印象中的這個人一直是高貴得體的,每一次的見面都像是封面上的人物,冷靜高傲。可是這一會,段靖遠的身體就一直在抖,他雖然在竭力的控制了,可是手依舊會洩露出來。韓愈小心翼翼的解釋:“段少不讓我告訴您,他不想讓人知道。所以,您別生氣,也別太生他的氣,他還是個孩子。”他還是個孩子,可是已經是一個孩子的父親了啊!!!段靖遠眼眶通紅!他的兒子啊!他藏著養了19年的兒子啊,才19歲啊!秦家洛一直看著他,生怕他氣出個好歹來,這時看他嘔成這樣忙揮了揮手:“韓愈,你先下去吧。”韓愈沒有想到這麼快就好了,不太敢相信,下意識的看了段靖遠一眼,段靖遠手指已經摁在了窗臺上,骨節分明!韓愈飛快的出來了,順便把門給帶上了。
韓愈出去後,秦家洛才輕輕地走上了前:“靖遠,你先別生氣。先坐下來,我知道你急什麼,這件事交給我去做。”呵!這句話真熟悉啊!這件事交給我去做!什麼都是這件事交給你去做!就跟那些年一樣,你騙了我這麼多年!你做!你怎麼做!段靖遠一下子回過了頭狠狠的看著秦家洛:“你怎麼做!你告訴我你能怎麼做!!你是去把你兒子殺了,還是把你自己殺了!!你說啊!”秦家洛看他氣的直倒仰,忍不住伸手扶住了他:“靖遠,靖遠!我知道這樣的事你接受不了,我也沒有想過會這樣啊!!!”我也接受不了,我也痛苦啊,他一樣的痛苦啊!
段靖遠卻火了:“秦家洛,這是你作孽!你作孽!”秦家洛雙手張著不敢碰他,眼裡的痛苦這都遮不住,段靖遠卻連看都不想看,徑直的往外倒,那些塵封的歲月,那些不為人知的事,那些本來被他粉碎了的記憶一點一點的湧上來,段靖遠幾乎口不擇言,他在這一個晚上失去了理智,被他的兒子傷到了,傷心痛苦,再也顧忌不了這是個什麼場合,這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他只是恨這個人,恨得咬牙切齒,20多年了,這種感情像是存在地窖裡的酒,混合著愛恨情仇存了20多年,今天終於開了封,所有的情緒在這一個混沌的夜晚全部爆發了!
64
64、無題。。。
段靖遠指著秦家洛一字一句的往外咬:“秦家洛;我恨你。如果有可能我一輩子都不想遇見你!不會帶你回家;不會可憐你!不會救你!我就是撿條狗也會比你強啊!我就是救條蛇也比你強啊!我那個時候為什麼。。。為什麼就把你帶回了家;為什麼;為什麼!秦家洛!我恨你,我恨你全家!”
秦家洛都被他指到鼻尖了依舊一動都沒動;只是眼裡的光像是緩緩的流著水,天河的水;幽深暗沉。他就這麼看著段靖遠罵他,這樣的段靖遠他有很多年不曾見到了,多少年了啊;19年了,幼棠19歲了,段靖遠也跟他隔絕了19年。這19年,他當不認識他,見了他也當陌生人,哪怕是不得已的坐在一起,也跟他說話,說的跟一個正常的親戚一樣,只是從來都不看他。說的話客氣疏離,可是這比要拿刀比砍他的心還要厲害。他的兒子幼棠從有的那一天到現在19歲了,他不讓他看一眼,不讓他碰一個指頭,不讓他跟他說哪怕一句話。19年了啊,愛情沒有了是他活該,是他活該,可是親情,骨肉親情啊,他也把他生生的分離了。
段靖遠依舊在難受,他也許是想不明白明明當時那麼好,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為什麼,才幾十年啊,就已經滄海桑田了。
他記憶中的秦家洛依舊是很小的時候。昏倒在他家茶園裡,大冬天的,冰天雪地裡,段靖遠想如果他不是非要去茶園玩,就不會遇到他,就不會救他回家。也許就不會有以後的事了。
他那時候小,調皮好動又大膽,見到有個人昏死在地上竟然不害怕,竟然還敢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