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廝,這傢伙已經被青樓裡的花姑娘迷花了眼睛。
老邵老臉微紅,小聲辯解:“不是還有巡防營的人嗎,有什麼好怕的!”
“嘿嘿……”王進冷笑,狠狠的瞪了這廝一眼,不滿道:“你倒是挺硬氣的嘛!要不,我們先回去,你帶著你那票人去?”
“別別,我剛才只是在開玩笑!”老邵嚇了一大跳,蒼白著臉色連藍擺手,額頭上全是冷汗。他最近也是心氣不太順,就忍不住發了些牢騷而已,可不敢真把小命押在巡防營那幫大爺身上,不然怎麼恐怕死的都不知道。
巡防營那都是一幫什麼鳥人,本身就出自那兒的老邵最清楚明白不過。平時仗著人多勢眾欺負欺負街頭的小潑皮和尋常百姓還可,真要到了拼命的時候,這幫傢伙簡直不堪一擊,戰鬥力只比他手下的巡警強些而已。
王進冷哼了聲,沒有繼續窮追猛打,這廝也夠鬱悶的了,就不要在他傷口上撒鹽了,哥可是個厚道人!
老邵鬆了口氣,擦了擦額頭的冷汗,在同僚們幸災樂禍的眼神中怏怏的閉緊嘴巴,再也不敢胡亂開口。臉色,卻也陰鬱得快滴得下水來。
也不怪他有如此失態的表現,實在是他心裡急啊。
被安排了暗中監視李家米鋪的任務,原本以為是個天大的餡餅,為此他投入了極大的熱情和精力,還惹來同僚們的嫉妒和仇視。誰料半月過去,那李家米鋪屁事都沒有發生,一切正常得不能再正常。
這讓他怎麼接受得了?
他敢肯定,李富貴一定有問題。誰兒子突然沒了,表現能如此平靜嗎?可是苦於老總早有交代,要放長線哦掉大魚,不許他動用暴力手段抓部李家米鋪裡的任何人,以免打草驚蛇。
他也十分認可老總的這個觀點,並堅定的執行下去。可是時間一長,他有些坐不下去,同僚們正等著看笑話呢。有老總的吩咐在前,他做事未免有些放不開手腳,可是他又不敢真的違逆老總的命令,小鞋穿不起啊!
為此,他沒少絞盡腦汁,想出各種手段誘使李富貴出錯。以革命黨的名義悄悄通報,請來李富貴在城裡的朋友做說客試探,全天候監視李家米鋪的一舉一動,讓牢房裡叛變的革命黨寫信引蛇出動……
可惜,這一切最終都以失敗而告終!
最近兩天,他的耐性已經到了爆發的邊緣。他絕不甘心就此失敗,更是打定注意就算被老總訓斥也要抓來李富貴,好好的炮製一番這個頑固的傢伙,看看是你的骨頭硬還是他的手段了得!
誰曾想,他還沒來得及動手呢,就被老總全部抽調出了城,就連原本派去監視的人手也抽調回來,這如何能讓他心中好受得了?
他還不夠級別知道安慶最近發生的大事,所以就對老總王進的突然舉動感到非常不理解和排斥,一些泥腿子流民而已,用得著如此大動干戈,還從其他分局調來一批巡警?
他此時的心態有些失常,看著身邊的一干同僚,心中複雜異常,好象他們都在嘲笑自己一樣?心頭湧過一絲淡淡的失落,不由得很是羨慕留守二單那憨厚小子,有老總罩著就是不一樣,隱隱已經壓過他們這些老巡長,有西城分局第二人的跡象。
不知道什麼時候,自己也能有如此風光的一天?
此時不僅老邵心事重重,身邊其他幾位資格比較老的巡長又有哪一個不是滿懷心事?
最近個把月,西城分局的變化實在太大,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頂頭上司和身邊的同僚就換了不少,尤其二單和王思量這兩個小年輕,在分局的地位迅速爬到他們頭上。說心裡沒疙瘩,怎麼可能?
至於大單這個窩囊廢,他們還真沒怎麼放在心上,要不是有老總罩著這廝,這廝還不知道在那裡掃馬路呢。最讓他們不屑的是,擁有如此便利條件,這廝竟然還不知道好好把握,反而就此醉生夢死,他那婆娘更是隔三差五的跑來分局鬧事,簡直丟人丟到了姥姥家了。這不,這廝堂堂一位巡長,身邊竟然就跟著小貓三兩隻,可見威信如何之差,就連那些普通巡警也不看好這廝的前程!
一票巡警浩浩蕩蕩來到城外鄉下,和駐紮在此的巡防營打了聲招呼,呼啦啦分散開徵用當地的一家地主宅院用做辦公場地。這次巡警們倒是效率了一把,瑣事一安排停當立刻進入工作狀態,在各村保長們的帶領下深入流民中去。
身為負責次事的一把手,王進自然不用親自出馬,自然有手下的小弟們代勞。他穩當當的待在新徵用的辦公室,等待著手下們傳來好訊息。
他確實一點都不著急,隨著光復會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