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你怎麼不想想,昨夜他們已經來過一批了,也許在知道我們在這裡的訊息後,他們也清楚再抑制妖力也沒什麼意義,既然做不到隱匿行蹤的神兵天降,那還不如全力施為,速戰速決,爭取在最短時間內攻下這裡。希望他們沒這麼聰明吧,不過……”薛漾自己卻也想到蹊蹺,說到最後卻反問乾衝:“……如果他們決定釋放妖力,似乎現在不必來這麼氣勢洶洶的一出,直接飛進城裡不是更有效。”
城下的妖魔軍隊還在集結之中,陣勢越見森嚴氣象,人數也在增多。
“也許是為了製造恐懼的氣氛,也許是想顯擺顯擺他們煊赫的軍容,誰知道呢?我們小心些總沒錯,至少他們的進軍給了我們防禦的時間,記住,戰端一啟,全力施為!”
……
妖軍的陣勢已然排開,騎兵都在前列,步兵則跟在金睛獸之後,他們沒有旌旗招展,卻也都個個手持兵刃,肅殺囂戾之氣在軍陣上方蔓延。
一頭最為高大壯碩的金睛獸託著一個重灌甲冑的魁偉身形從後緩步踱入軍陣之中,魁偉身形所到之處,妖兵都自動閃開一條通道,一旦魁偉身形透過,他們又迅速回復原位,看起來恭謹而紀律嚴明。
魁偉身形單身一騎突出了陣列,身後好一陣金睛獸的嘶吼之音,他卻在獸背上仰起了頭,玄鐵頭盔下露出一張額頭高凸的雄毅面容。
一通戰鼓聲罷,魁偉身形高亢的語調清晰的傳了過來。
“虻山天軍營主將鎮山君,奉騏驥吾王令,攻伐洛陽。”
……
鎮山君是在黎明時分才領著這支為數四千餘眾的天軍從孟津渡上岸的,從前來接應的絕嘯口中,他多少得知了一些昨夜的戰況。由於人類斥候的盡忠職守,使虻山天軍的進攻提前發動,雖然在計劃之外,可鎮山君根本沒有當回事,不就是立即攻城嗎?幾百人的力量單薄的有些可笑,哪怕對付與天軍先行同樣數量的人類軍隊都難以支撐,至於城裡竟然還有幾個伏魔之士存在的訊息,也沒令鎮山君引起警惕,再高明的伏魔者在天軍獸騎的鐵蹄之下也將如嬰兒般軟弱無力,這是戰爭,不是過去幾個鬥幾個的小打小鬧。
鎮山君一拽韁繩,座下金睛獸猛的仰脖高聲嘶叫,它的叫聲帶來了身後同類的呼應,一時間,一千頭猛獸的嘶吼聲震四野,而它們背上的騎士則齊聲相和,發出了屬於自己本相的咆哮唳鳴,並在妖力釋放許可的範圍內,儘可能的展現出自己妖魔猙獰的一面。
一身青衫的白狐像幽靈一樣在鎮山君身邊現出身形,細長的鳳眼饒有興趣的望向城頭對峙的人間軍旅。
“我們需要大半天的時間。”白狐忽然對鎮山君說,這句話有些沒頭沒腦。
鎮山君卻聽明白了:“也就是說,在這大半天的時間內,我們還是不能盡情的使用我們的術法?”
“只能使用一些有限的……只等他們各自就位,不過難以過多運用法術的戰鬥,你們也同樣擅長。但是最好不要輕敵,昨夜絕嘯的先鋒軍便吃了苦頭。”
“心浮氣躁給了對方可乘之機而已,我不會犯這個錯誤。”鎮山君嘴角掠過一絲不以為然的冷笑。
白狐的目光轉到鎮山君身上,並在他的護心鏡上停留,上面雕琢著兩個凸起的虎頭。
“醜陋的形象,像女人的……設計這個的混蛋真是該死!”鎮山君沒好氣地回道,他知道白狐在看什麼,好在金睛獸的嘶吼掩蓋住了他發牢騷的聲音。
“不可否認,是有點……新穎獨特,引人注目。”白狐微笑,移開視線。
這是一個由機括和出自西方鷲王喀忒斯的異術所組成的新術法,每一支部隊的主將用這種術法來實施對所部妖兵的妖氣掌控,以獨特法門一按機括,則妖氣盡出,一扭機括,則妖氣盡收,如臂使指,方便異常。騏驥王為此大加讚賞,並由喀忒斯親自設計了承載機括的所有主將鎧甲,鎮山君胸甲前的兩個虎頭和絕嘯肩甲上的兩個吞口金獸正是機括所在。
鎮山君憤憤不已,身後妖兵則顯得群情激昂,城頭的戰鼓變得稀疏低落,緊張慌亂的臉龐也越來越多了起來。
“我好像可以聞到恐懼的氣味了,你的示威很有效。”白狐笑道。
“眾軍聽真!”鎮山君舉起右手,當真像個睥睨萬軍的虎將,依稀便有昔日大力將軍的幾分威儀,他的聲音即便在如此洶湧如潮的呼吼聲中也異常清晰,震得城頭每個士兵的耳鼓都在發痛。“我知道你們還沒有進食,而在這座城市裡,有數之不盡的凡夫,鮮美的女人,肥嫩的小孩,還有嚼起來最有咬勁的武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