囫圇覺,定是累壞了才時常夢魘的!”
淑懿氣吁吁地撫著胸口道:“額孃的病久久不愈,可查到原因了嗎?”
“郎中沒瞧出來!”皎月無奈地搖頭。
一定有問題!淑懿恨恨地瞧了瞧窗外,窗外就是董鄂府的妻妾們所居的青園。被我查出來,一定饒不了她!
淑懿徹底清醒下來,現在是順治十年三月,她已經重生十幾年了,這十幾年來,淑懿總是會夢到前世那悲慘的一幕,而為了復仇,她用盡一切手段,已經將前世的所有的不利清除得差不多了。
前世她雖然是內大臣鄂碩的女兒,滿洲正白旗,無奈生母是個漢人,還是個不受寵的姬妾,所以淑懿在父親那裡,得到的父愛寥寥無幾。也正因為她是庶出,所以在秀女大挑之後,她沒有像嫡出的妹妹淑嘉那樣順順當當的入宮為作了貞妃,而是被賜給了順治的十一弟——博穆博果爾為福晉,可是造化弄人,偏偏順治鍾情於她,硬是從博果爾手中將她奪過來,納入後宮。
順治是皇帝,旁人等閒不敢詬病,她卻是擔了一輩子紅顏禍水,譙夫再嫁的惡名。
淑懿自從重生之後,就為了能在選秀時直接被順治選入後宮,做著充足的準備。
首先是為自己準備一個高貴的出身。
淑懿自幼便暗示父親,不要與同屬正白旗的攝政王多爾袞走得太近,對那些依附多爾袞的官員,也是能遠離就遠離,甚至老死不相往來也沒什麼。並且勸父親多與鑲黃旗的圖海和正紅旗的寧完我多多交往,鄂碩雖然不明所以,便女兒自幼聰慧多才,他便依著淑懿的指點去做,果然在仕途上混得風生水起,多爾袞勢敗後,鄂碩不但沒有受牽連,反而被擢為內大臣,一等精奇尼哈番。鄂碩欣喜之餘,幾乎事事與女兒商量,淑懿在做父親謀士的同時,也自然而然地將府中的實權攬在自己的手裡。
生身母親是不能選擇的,淑懿無法改變生母梅氏是漢人的事實,便想盡辦法,翻看各類古史典籍,尋找駐顏秘方。功夫不負有心人,她為母親制的芙蓉玉顏膏和玫瑰胭脂,使母親三十多歲的年紀,望之如二十許人,鄂碩只一進梅氏的屋子,便覺**,在淑懿的不懈努力下,終於讓前世的嫡出弟弟費揚古,託生在了梅氏的肚子裡。弟弟出生的那一刻,淑懿欣喜若狂,她知道這個弟弟在順治朝和康熙朝會大展奇才,立下汗馬功勞,有這樣一個兒子,梅氏在府裡的地位還有誰可以撼動?
宮裡府裡都是一樣的道理,即便貴為嫡妻,若失了丈夫的寵愛,沒有子女扶持,連下人都未必敬你,可如梅氏這般受寵,別說府裡的滿人姬妾,就是鄂碩的嫡妻愛新覺羅氏,都不敢小瞧了她去。
當然,淑懿在自己身上也沒少花功夫。她本就天生麗質,饒是如此,淑懿自打一出生,就十分注意保養容顏,她以後可是不僅要做寵妃,還要做皇后,乃至太后,絕對不可以未老先衰。
可是最重要的,想要不像前世那樣在宮中背後挨刀,還要鑽研醫術,恰好梅氏體弱,淑懿從一懂事起,就纏著父親要看醫書,多年的修煉,她堪堪能頂半個郎中了。梅氏的藥方,事先皆要從宛若手裡過一過的,就這樣,她已經幫助梅氏躲過了愛新覺羅氏一次又一次的陷害。
所以,選秀之前,鄂碩府將大部分精力都投入到淑懿的身上,妹妹淑嘉則落了下風,比如教淑懿宮廷禮儀的嬤嬤是曾在孝莊太后的慈寧宮侍候過的,而淑嘉的教習嬤嬤雖然也出自宮中,卻只是個伺候庶妃的嬤嬤。
只要不出意外,淑懿帶進宮的嫁妝也一定比淑嘉豐厚得多,想到這些,淑懿的唇角總會挑起一抹淡淡的笑意:在宮裡,來來往往混人緣,要的還不就是一個錢!有了豐厚的嫁妝鋪路,她的日子一定可以順遂無比。
可是天有不測風雲,就在淑懿選秀前夕,梅氏病倒了,延醫請藥,治了許多時候,總不見效,眼看梅氏將要撒手,府裡那些拜高踩低的下人,心思也漸漸活動,對淑嘉的態度明顯要好過淑懿。
淑懿恨得咬牙切齒,可咬牙有什麼用,得趕快想法子救梅氏才行啊!淑懿找出梅氏所有的方子,翻檢所有藥渣,郎中是對症下藥,藥渣也沒有問題,可為什麼梅氏的病總是久久不愈呢?
淑懿陷入沉思,皎月看她兩眼發直,還當格格是侍親疾太辛苦,精力不濟,折身端了碗白水,向淑懿道:“格格吃一顆清心丸吧,俗話說‘病去如抽絲’,格格若是病了,誰來照顧姨太太?”
淑懿下意識地接過藥丸,才要端水服下,卻見皎月手裡填漆梅花盤裡,赫然擺著顆顆才作好的藥丸,她心頭豁然一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