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臨看今晚的晴空如洗;一派澄澈,可見月老的心情也不錯。”
順治捏了捏她白潤的下巴,笑道:“月老的心情當然不錯;這世上的有情人,盡皆綰上了紅絲;朕與你;博果爾與四貞;還有費揚古與端慧。可喜的是,博果爾大婚那日,朕終於可以堂堂正正的帶你這個嫡親的嫂嫂去赴喜宴了。”
淑懿莞爾一笑,只覺這一天一地都如同裝在水晶宮裡,清透明亮,暢人胸懷。
博果爾大婚當日,淑懿跟著太后和皇帝親自前往襄親王府道賀,滿朱錫禮夫婦倆對天上掉下來的這個女兒,倒也表示歡迎,只是襄親王大婚震動京城,前來祝賀的人很多,淑懿除了跟在順治身邊,聽順治對襄親王夫婦說了些堂皇動聽的賀辭,就再也沒有機會與四貞單獨相處。不過好在她們第二日,是要入宮拜見親長的,淑懿前一夜,就準備了許多禮物,足足在承乾宮堆了一坑,想著第二日送給四貞,以表心意。
第二天一大早,淑懿就催著雲珠起來,給自己選好朝服,更衣,預備去看望四貞了。若照淑懿的意思,自然恨不得越早趕到慈寧宮越好,但她才被冊為皇后,接見襄親王夫婦,算是她以皇后身份出席的第一個大場合,若去的早了,怕孝莊還未準備好,顯得自己心急,若去的晚了,自然也不妥,因此她早早地就派了一個小宮女,站在襄親王夫婦去慈寧宮的必經之路上,去打探訊息。
衣裳已經穿好了,前去打聽訊息的小宮女急急忙地跑進來,回稟道:“回娘娘的話兒,襄親王夫婦已經入宮了,只是出了些小小變故。襄親王福晉才入內廷,就臉色蒼白,暈倒了,如今人已經被送到擷芳殿去了,正在請了太醫診治呢!”
淑懿跌足道:“怎麼會這樣?她成婚那日看著神采奕奕,精神還好得很哪!”
這個小宮女也是個伶俐的,當即就勸慰淑懿道:“娘娘先彆著急,奴婢就是怕娘娘擔心,所以先就從外頭打聽了訊息來了,聽在擷芳殿伺候的宮人說,襄親王福晉想必是大婚時累著了,氣血不足,才暈倒的,只需開了藥,回府後再好生將養著,也就無礙了!”
淑懿立刻明白了,只是不好開口說,四貞才一出月子,就忙著籌備婚事,親王的婚儀僅次於皇帝大婚,禮儀繁瑣,她又要照顧小格格,又要應酬皇親命婦,就是青春康健的女子,這一套婚儀完成下來,也要扒層皮的,何況她產子之後,身子所虧的氣血還未必補養好呢!不過既是這樣,淑懿也就不再擔心,橫豎不是什麼大病,不過養一養就會好的。
淑懿一高興,隨手從紅藤條編的小笸籮裡抓了一把錢,賞了那小宮女,又叫雲珠道:“快些打點打點出門的東西,咱們去擷芳殿瞧瞧襄親王福晉去。”
太后是長輩,等閒不好去擷芳殿探視四貞,且看樣子四貞這病,不過略歇一刻,還是要去慈寧宮拜見長輩的,淑懿當然要以內廷女主人的身份,去瞧一瞧她,既是禮數,也正好可以得個空與四貞說說話。
淑懿看了看一炕的綢緞珠翠,對雲珠說道:“這些先撂在這兒吧,襄親王福晉這樣一耽擱,也不知還有沒有空再來承乾宮坐坐,若不得空時,就遣宮人親自送到襄親王府上罷。”
雲珠手裡拿著一支翡翠點金的碎珠流蘇雙鳳步搖,替淑懿在髮髻邊上比了比,笑道:“娘娘與四貞公主往後就是妯娌了,要說體己話還不有的是日子!”
淑懿一想也是,就又歡喜起來,雲珠替她裝扮好了,正要出門,只見孟定邦卻穿著一身月青色的實地紗袍,提著藥篋走了進來。
淑懿心裡一陣奇怪,她可並沒有宣太醫啊,難道又有什麼事?心裡倒不自覺地驟然一緊。
她知道孟定邦是“無事不登三寶殿”的,雖然急著要去瞧四貞,也還是請他殿裡坐了,孟定邦拱手道:“下官知道娘娘要去會襄親王福晉,本不該在此時攪擾,可下官這裡有一事,是關於襄親王福晉的,想來想去,還是及早稟報娘娘才好!”
淑懿的心不知為什麼劇烈地一跳,也許是因為博果爾與四貞的幸福來得太圓滿,她總是擔心會有其他變故,這時臉上極力平靜下來,問道:“孟大人有什麼事,直管直言罷!”
孟定邦略一沉吟,說道:“方才襄親王福晉暈倒,是下官給診治的。”
這個淑懿知道,往往宮裡有這樣的緊急狀況,太醫院輪到誰當值便是誰,今日想來是孟定邦當值的。
淑懿雖然已經從外頭打聽了訊息來,卻還是問道:“襄親王福晉她……沒什麼大礙吧!”
孟定邦捋著一部花白的鬍鬚,低沉道:“這個……就難說了!襄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