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相干的人,只是覺得恭靖妃這表現頗為奇怪,按理說她一向依附皇后,此時皇后幽居宮中,最不忿淑懿掌權的,應該是她,可是合殿的嬪妃裡頭,竟沒有再比她興興頭頭的了,就連一向愛說愛笑的秋貴人,都不及她那一臉j□j。
淑懿來不及再往下猜,只對嬪妃們笑道:“本宮原是最怕這些庶務的,但皇后身子不好,太后又下了懿旨,本宮只得先代勞一陣,也是對太后盡孝罷。”
淑懿既然答應攝六宮事,就首先要樹立威信,宮中一些嬪妃到現在依然認為,是皇帝的寵愛才使皇貴妃有了攝六宮事的權力,淑懿就是要明白地告訴她們,她以皇貴妃身份執掌宮務大權,是孝莊的主意。
淑懿頓了頓,又說:“本宮想打理好六宮,終究也要靠眾位姐妹的支援,俗話說:‘兄弟同心,其利斷金’,姐妹們肯扶持本宮,本宮自然也就可以不負太后所望,也就是姐妹們對太后盡孝了!”
嬪妃們雖然各懷心思,但淑懿說得入情入理,只聽她們異口同聲地答應道:“是!”
淑懿綻開一朵豔若桃李的笑靨,道:“六宮之事千頭萬緒,本宮又有四阿哥需要照顧,不過幸而貞妃妹妹能幹,先前又協理六宮多時,所以本宮就放心地將一應瑣事交給貞妃妹妹了,不知妹妹可肯出力相助於本宮?”
貞妃躊躇滿志地一笑,道:“姐姐的吩咐,妹妹豈有不遵的,妹妹自當盡力而為!”
淑懿幽然一笑,對眾人道:“往後妹妹們有什麼事,只管先稟於貞妃妹妹即可,實在拿不定主意時,再與貞妃一起,到本宮這裡來商議,再不成,還有太后,所以眾位妹妹也自可放心,斷不會因為本宮掌鳳印,而委屈了妹妹們的道理!”
淑懿的話聽起來雖然謙遜,實則隱了無數機鋒,無非是說,別以為宮裡沒了皇后,本宮暫掌鳳印,你們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別忘了慈寧宮還有位老太后坐鎮呢!
嬪妃們忙道:“不敢!”
話說完了,貞妃就先回稟了幾件庶務,都是些極容易的事,又是宮裡有前例在先的,淑懿便吩咐只按前例辦即可。
一時正事說完了,淑懿才笑道:“昨兒得了內務府的一斤上好的鐵觀音,本宮嘗著口頭是極好的,故而沏了給妹妹們嚐嚐,還有福建貢來的一筐福橘,妹妹吃了,討個好彩頭吧。”
嬪妃們吃茶果,交口稱讚,只聽恭靖妃吃了一口茶,喜上眉梢道:“娘娘這裡的茶極好,快要趕上廣濟寺裡煮的茶了!”
寧愨妃朱唇微勾,笑道:“聽說姐姐去廣濟寺進香求子了,不知如何呢!”
恭靖妃巴不得這樣一聲,笑道:“自然是好的,替本宮誦經的僧人說本宮大富大貴呢!”
恪嬪清泠泠地笑道:“自然如此,姐姐生來就是大富大貴的呢!”
恭靖妃沒有聽出恪嬪的譏嘲之意,仍是滿心歡喜道:“可不是麼!”恭靖妃再怎麼樣,也是生於公候之家,貴為天子嬪妃的,說她大富大貴,倒也貼切。
端順妃和藹笑道:“都說廣濟寺的香是最靈驗的,姐姐想必很快就可以有好訊息了!”
恭靖妃笑道:“廣濟寺的僧人雖然道法高深,可還不如寺外一個半仙兒,他說本宮不但可以一舉得男,還必得貴子呢!”
秋貴人拈起一顆烏梅,咯咯笑道:“那自然是,皇上的阿哥不是貴子,還有誰家的孩子是貴子的?”
這回恭靖妃聽出刺兒來了,不由瞪了秋格格一眼,秋貴人雖然位份低於她,但是恭靖妃忌憚淑懿,不敢在承乾宮造次,也就不去理她。
貞妃曼聲道:“說起這占卜之事,本宮倒想起來,當初太后請來的薩滿法師阿克敦,說康妃必生龍子來著。”
此言一出,康妃蒼白了一早上的臉,更加蒼白了,她與貞妃位份相同,本沒什麼怕她的,但時移事易,貞妃如今協理六宮,她卻是形同打入冷宮,所以雖然知道貞妃擺明是出言譏諷,心裡恨得出了血,也只得忍氣吞聲。
沒想到見著康妃落難,還有人來落井下石,又添一棍子,恪嬪從碗沿兒上瞧著康妃,幽幽笑道:“其實阿克敦的話,好像也沒什麼不準的呀,康妃姐姐福大,往後只怕比咱們都強呢!”
四阿哥記名康妃的事,宮裡嬪妃皆知,不過就是沒人敢多說一句罷了,憑淑懿現在的寵幸,四阿哥成為儲君的可能性極大,康妃日後做個掛名的太后,是不成問題的,只不過,僅僅是掛名而已。
恪嬪當初為貴人時,與康妃同住一宮,曾受康妃陷害,昔日的冤仇哪能那容易忘的?
淑懿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