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初來第一日。”
孤夜孑大掌將她額前碎髮撥開,他向來不信命,如今聽她說的這般神奇,也不知不覺信上了幾分。
一夜無眠,除了風妃閱講些現代的事,更多時間則是沉默,龍榻上,二人靠在一起,沒過多久,天已放亮。殿外的把守全部被撤走,皇帝連日找來君閱的字跡,讓她留在殿內仔細模仿。
膳食被送入寢殿,除了李嫣之外,宮娥太監全部在外殿伺候,一步不得踏入。
風妃閱臨摹,皇帝偶爾出去過幾次,期間,便一直留在殿內相陪。尚大人屢次來回稟,君家依舊不肯鬆口,他牢中的酷刑似乎只是虛設,起不到一點作用。宮內,太后聞言,更是三番前來,孤夜孑索性避而不見,一意留在殿內。
“聽說,君家垮臺了。”陌修滿身清冷之色,衝著邊上的陌辰吏說道。
男子眼中藏不住焦慮,君家一旦被判謀逆之罪,必定是全朝動亂,而作為皇后的風妃閱率先便會被拖下水,“宮裡,是這樣傳的。”
“你老實同師傅講,你對皇后是否有情?”陌修兩手背在身後,高大的身影同陌辰吏不相上下,兩眼別過頭來,認真地對上他。——3Q手打
男子並未回答,心中卻已戒備,上次他書信陌修,使得風妃閱同自己深陷囫輪,面上不動聲色,陌辰吏還是一如既往的回答,“徒兒不敢。”
陌修別過眼,一手挽著袖口,聲音難辨輕重,“為師本想幫你,卻不料你還是畏畏縮縮。”
眼眸輕垂,如今鳳瀲宮內人去樓空,皇宮內苑無一不是重兵把守,想要見上風妃閱一面都難。陌修雖然不能再信,可他煉藥的造詣卻比自己來的深厚,他若真想要幫,或許會有什麼法子也說不定,“師傅,您此話何意?”
男子默不作聲,修長白哲的手指自袖中掏出一個瓷瓶,拇指同食指展開,遞到陌辰吏眼前,“這裡面,只有一顆丹藥,也只能救一條命。”
接過手去,他拔出瓶塞,放在鼻翼間輕嗅,“這,莫不是……”
“對,”陌修點下頭,“這是師傅當年留下的還魂丹,我一直隨身帶在身上,他老人家當年交代過,不到萬不得已千萬不可拿出來。”男子睫毛下的雙眼透出赤誠,“如今,為師將它交到你手上,希望,你可以派到用處。”
陌辰吏五指用力握起,彩釉的瓷瓶玲瓏小巧,貼著肌膚,冰冷卻又帶著希翼的溫暖,“師傅,如此珍貴的東西,徒兒受不得。”
“人命倏關,你若真對皇后有情,就將這藥拿去,若是無意,也別浪費了這絕無僅有的好藥。”陌修說的乾脆,餘光釘在他身上。
陌辰吏包裹著瓷瓶的手,和了又緊,緊了又和,她處反覆後,方將它放入自己袖中,“謝師傅。”
男子微笑,腳步已經走出去。——3Q手打
陌辰吏回到煉丹房,身上的衣衫剛除下,就聽見殿門被開啟,林尹已經絲毫不避諱地走進來。手上動作頓下,他將長衫掛在藤架上,俊臉玩笑睇向她,“一個未出閣的女孩子,老這麼隨意進進出出的,當心到時候找不到好婆家。”
“師傅休要嚇唬人,”林尹將東西放在桌上,雙手拿過幹巾擦拭,“再說了,誰要嫁人來著,我要一輩子跟著你,也挺好的。”她顧不得陌辰吏輕笑,取來乾淨的衣掌準備給他換上。
“都怪我,任由你隨性慣了。”
林尹笑而不語,站在他背後,剛要將衣衫套上去,便忍不住驚撥出聲,“師傅,你背上怎麼了?”
陌辰吏扭過腦袋,黑髮也散了下來,“背上?”
“對啊,你看。”林尹焦急地將他拉至銅鏡前,蜜色健碩的肌理上,竟有一塊手拿大的紫色,看上去,極像是淤痕。陌辰吏反手輕觸,無痛無癢,他不以為然,“許是在哪不小心碰的。”
林尹卻面露擔憂,一根手指在他肩胛下的地方戳幾下,“真不會痛麼?”
陌辰吏取過她手上的衣衫披在身上,“只不過是磕了一下,待會擦些藥膏就好了。”
林尹撅著小嘴,有些埋怨道,“師傅,都這麼大的人了,還不會照顧自己。”
陌辰吏束上腰帶,一襲月白色長袍更襯出他俊朗非凡,將瓷瓶小心翼翼地放入袖中,他笑意斂下,面容凝上愁思。若有所思他注視著銅鏡中的自己,林尹見他不再言語,簡單地收拾下後,在丹房中忙碌起來。 ——3Q手打
朱漆圓潤的桌面上,風妃閱望著那份準備好的服罪書,兩眼出了神。墨硯中散發出清香的書卷味,有力的狼毫筆擱置在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