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不信您回頭沒從爹爹身上討回公道,只怕還是翻倍的要呢。”
她啐我一口,“這個不是你該問的。”
好吧,這個不是我該問的,那我問我該問的。
想到這,心頭忽然隱隱的抽疼了起來,“娘,夜他……”
話題才起了頭,孃親忽然擺了擺手,“我有事找你爹,什麼問題以後再問。”
我的心頭忽然咯噔一下,不對!
“爹和朱雀,白虎侍衛在一起,應該就是您口中的陽檀和陵遷,所以您不用急著找他們。”我手指飛快的探出,扯上了她的衣袖,我正色的看著她,“娘,你告訴我是不是夜出事了?還是家中誰出了事?”
她低頭看看被我死死拽住的衣角,目光一緊,“他們三個在一起?”
我有些不耐煩,“他們三個在一起又怎麼滴,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家裡是不是出事了?”
“誰說這不是重點?”她猛的一扯,就這麼將衣角生生的扯下來一塊,人就往門外衝去,“你家沒事,但是我家只怕就要有事了。”
話音落,人影早已經旋風一樣拉開門衝了出去,我只來得及聽到重重的門板砸上的聲音,早已看到不孃親的身影了。
四個字,放下了我一直久懸著的心,卻也讓我壓抑著的牽掛肆意的飛揚,怎麼也按捺不住了。
從我出征到現在,前前後後也半年多的時光了,多到我一想起他們,心中就酸溜溜的。
夜應該還好吧,澐逸也應該很好,其他人也應該很好很好吧?
都說孩子一日一變,我半年沒見的孩子,只怕都要不認識了。
想回去呵,真的好想回去……
本以為神族的事情完了我就能回家了,可是如今孃親輕描淡寫的一句話再一次將我留在了神族,那本是我為任靈羽佈下的局,卻被娘借用了,轉身將神族族長這個燙手的山芋丟給了我。
孃親是靈秀之人,幾次交手更讓我對她心思的敏銳佩服的五體投地,雖然二十多年未回神族,可是我相信,只要她願意,神族會在她手中走向更加光明的未來;但是她放棄了,放棄了證明自己的機會,放棄了讓神族人對她刮目相看的機會,她將一切給了我,是對我的肯定,又何嘗不是一種補償?
對未能養育我長大的補償,對讓我受了那麼多年苦的補償,我有了自己的丈夫自己的孩子,已經不需要她其他的關愛了,所以她用這樣的方法來補償我,是不是?
我沒有問她,卻已經明白了她瀟灑背後的苦心。
“如果你是來宣佈對我如何懲罰的,那麼請你趕緊說,說完就出去,我要睡覺了。”冷冰冰的聲音雖然虛弱,卻不改那狂妄的本質。
我垂下目光,正好迎上莫滄溟的臉。
他的臉很白,蒼白。
他的呼吸很亂,從他的呼吸中就能判斷出他的傷情很重。
他淡淡的看著我,雙眼睛更是猶如一潭死水般平靜。
這樣的他,讓我的思慮忽然想起了從前的一些事。
雪地中,那個咬牙堅持著的莫滄溟,拖著受傷的身體催促著我一個人來神族;‘御風’國前,他又一次重傷,告訴我一定要拿到‘御風’的‘血印符’。
雖然感情都是假的,但他的傷是真的,每一次都和現在般是足以致命的傷,每一次他都是這樣完全不在乎的平靜。
恍惚中才發覺,他似乎是我見過的男人當中,受傷最多也最慘的一個人,可是為什麼他給我的印象,永遠都是個如鋼鐵般強硬的男人?
要怪,只能怪他自大又臭屁的性格,實在是不討人喜歡。
卻也正是這樣的反差,讓我有些不忍。
“我沒殺她。”我淡淡的開口,“只是廢了她的武功,讓她從此不能再出神族一步。”
他嘴角抽了抽,終於還是低低的說了聲,“謝謝。”
“她是我姨娘,是月棲的孃親,說我徇私也好,說我顧及親情也好,我都不會對她有太重的懲罰,倒是你……”我聲音一停,望著他的雙眼,“你就不擔心我會怎麼懲罰你嗎?”
他靜靜的閉上眼,“你以為我在乎嗎?”
不在乎,或許是真的,他的語調是半點沒把自己以後會如何放在心上。
可是他,為什麼不願面對我的眼睛?
撥出一口氣,我在他的床沿坐下,“謝謝你!”
“我沒什麼值得你謝的。”他依舊閉著眼,不看我。
“你從火中救了夜,還用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