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都不用想!沒門兒!”尹昌敬還是憋不住心中的氣,嗓門又升了幾度。“這是不符合規定的!不符合規定的!你是一個兵,你就要知道作為一個兵最重要的是紀律!沒有什麼是比紀律還重要的!”
沈聿眼睛都沒因為尹昌敬陡然提起來的大嗓門而抬一下,聲音平靜,“我覺得真相更重要。”
“什麼?”尹昌敬正為剛才自己器宇軒昂的說出幾句有哲理的話而自豪,就被沈聿給打斷了,頓時有些發愣。
“我是說真相。”沈聿說,“我們不僅僅只是傳統意義的上的兵,還是一名人民警察。作為一名警察,我們要做的就是查清事實真相,但有些真相我想廳裡的高層恐怕不會想知道。或者說是他們害怕知道。擔心這些真相會影響他們一直以來的世界觀。所以我才要求單獨提審。”
“我還就不明白了,有什麼真相是別人接受不了的?我承認你說的是對的,我們的確應該查清楚事實真相,但是既然是真相你就應該告訴所有人。而不是想偷偷摸摸的搞的像是地下接頭一樣。”尹昌敬坐回去。“我不能批准你要單獨審訊甄秀的要求。除非你把具體的理由告訴我。”
沈聿垂了一下眼睛。繼而又立刻抬起來,“現在還不是時候。在廳裡,這麼多的高層中我最信任的就是尹警監你。所以這件事情我一定會向你彙報。無論你到時候會不會相信,但是現在我沒有辦法很系統給你做一個報告。所以必須等到我提審完甄秀之後得到了我需要的資訊之後才會和你彙報。”他站起身,“我就只能說到這裡了。至於您批准與否其實都不會影響我的單獨提審,我會想其他的辦法。餘珉為非作歹已久,他將人命看做成是兒戲,我相信警監你也不會想要放過他。”
尹昌敬看著被沈聿關上的門,心裡面惱火的很。這個沈聿,從進了警察廳就三天兩頭給他出難題,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確有兩把刷子,他真想掄起老拳把他揍得十天半個月下不了床——不,就算是這樣,他也得找機會揍他一頓。
單獨提審?他隨隨便便就像是要吃一碗大米飯一樣容易的就提出來,天曉得這種事情哪裡有那麼麻煩。還單獨提審?這要是叫廳裡面其他的高層知道還指不定怎麼樣呢!
這種爛攤子虧得沈聿那個臭小子還有臉丟給他!
不過他雖然沒有直接負責這件案子,但是從那群人成天跑東跑西的樣子也能感覺出來恐怕不是一件簡單的案子。折騰了這麼久,好不容易抓了兩個人卻還差得遠的很。
他又惱怒的耙了耙頭髮,拎起電話,“給我接沈聿警司的辦公室。”
他倒要看看沈聿那小子能搞出什麼么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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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聿出來之後廖新新和袁飛已經在辦公室門口等了,看見他出來挺期待的迎上去,“怎麼樣?”
“應該是沒什麼問題。”沈聿說。
廖新新懷疑的看著沈聿老神在在的一張臉,眼睛眯起來,“不是吧,警司。我剛才可是聽見尹警監狠狠的把你給撅了啊?你哪裡來的自信。”
袁飛啪的拍了廖新新一下,義正詞嚴,“我們可沒偷聽。”
“偷聽也不是什麼壞事。”沈聿毫不在意,“能聽到一些有用的也不錯,就怕聽到的資訊沒什麼用。放心吧,準備一下去,估計一會兒就可以提審甄秀了。”
“啊?”廖新新納悶,她剛剛聽牆角分明聽見尹昌敬毫不留情的拒絕了沈聿的提議啊?怎麼沈聿卻像是非常肯定這事兒能成似的。
“我在警校就跟在尹警監後面實習,到現在也快有八年了。”沈聿說,“所以尹昌敬那個老傢伙是個什麼人我一清二楚。”說完他就悠閒的走開了,剩下廖新新在後面思索著。
既然沈聿這麼說了,估計也就**不離十了。廖新新點點頭,然後樂呵呵的跟上去。
果不其然,沈聿剛回到辦公室就接到了尹昌敬的電話,尹昌敬用那種明顯在壓抑著強烈不滿和怒火的聲音說道,“我可告訴你。這事兒你要是給我辦砸了,叫高層知道。哼,你小子等著被我打斷一條腿。”
“您身子骨現在還行麼?”沈聿鄙視,“打斷腿的事情以後再說。我要立刻提審甄秀。”
“去吧。”尹昌敬憋著一股氣,“在二樓的小會議室。我已經讓人把甄秀帶過去了。廳長和副廳都去省裡開會了,我是叫我下面的幾個人提的人,沒做記錄。你自己看著辦吧。”
沈聿握著聽筒沉吟了一下,“您手下的人啊。安全麼?不會又向外頭說點什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