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玉妍的天魔功就是化不可能為可能的詭異存在,只要天魔功沒有削弱,那麼搜心劍就可以在一瞬間改變攻擊軌跡,達到殺人於無形的境界。最離譜的是,搜心劍在祝玉妍的天魔功演繹之下,別說是劍氣、劍芒什麼的了,連本應該存在的破空之聲也消失不見,詭異得恐怖。
這一劍,已經達到了無招勝有招的境界。
但是項東海笑了,笑得很開懷。在金庸世界,最具有“無招勝有招”韻味的莫過於“獨孤九劍”。很不巧,因為輪迴者的身份和令狐沖的關係,項東海對“無招勝有招”的境界體會最深。
青山隱隱!
項東海版的不攻。
上一次的“不攻”是華山劍法裡的“青山隱隱”,這一次依然是這個飄渺之中顯露著不屬於世俗的深邃。項東海的“不攻”,比諸原著裡的寇仲少了點陰謀的味道,卻多了一點出塵飄渺之意,與“無招勝有招”的玄妙境界隱隱有默契之處。
“哎……”
這個嘆息聲猶如深閨怨婦的哀嘆之聲,可把那些心神脆弱的人們震得起了共鳴。也正是這個嘆息聲,祝玉妍的搜心劍停歇了下來,一雙彷彿有說不盡哀愁的美麗眼睛認真地看著項東海,彷彿要將其看穿一般。
項東海問:“相信陰後也對本人的技藝有所瞭解,不知道陰後覺得本人的提議怎麼樣呢?”
哪知祝玉妍搖著頭,頓了一下才回道:“你跟那個人一樣,無論是武功還是才情都堪稱驚世脫俗,在你身上,我隱約看到當年的他。可惜啊,如果你平凡一點那該多好呢……”
祝玉妍話完,收劍回身,飄然而去。
正如她的降臨,來得是那般的瀟灑自如,彷彿降落凡塵的黑夜妖精;去的時候,帶著一種令人牽動的心思,久久無法忘懷。
目送著飄然而去的祝玉妍,項東海這才感受到祝玉妍最真實的一面:一個被傷得徹底、由愛生恨的傷心女子。比起古靈精怪的婠婠來,祝玉妍的形象更為鮮明,更為簡單,更令人嘆息不已。
“咦,還有臭蟲?”
原本項東海就想了結今晚的事情,早早休息。不過似乎有人覺得項東海還是比較好欺負,竟然再一次玩起了圍剿的把戲來。
這個時候,潛藏在附近的陰癸派人馬,特別是那個闢守玄早就逃之夭夭了。但是這個世界總有一些被名利衝昏頭腦的傻蛋,為了不切實際的利益來得罪他們不應該得罪的人。
合一派的“通天姥姥”夏妙瑩、西突厥國師“雲帥”的女兒蓮柔公主、羌族的“猴王”奉振、瑤族的“美姬”絲娜、苗族的“大老”角羅風和彝族的“風將”川牟尋。
這樣的陣容,再加上多達三百名的各族高手,以及八名來自西突厥王廷的金刀侍衛,恐怕三大宗師到此也要為之頭疼,難怪他們膽敢在這種微妙的時候來挑釁項東海了。
哪知項東海一點懼意也沒有,看著這些所謂的四川名宿,問:“事實上早在你們跨入散花樓五百米範圍的時候,我就察覺到你們的存在,但你們知不知道我為什麼不提醒離開呢?”
夏妙瑩、奉振他們都聽得渾身一震,眼神閃過一個複雜的神采;而蓮柔公主雙眼炸出了奇異的神采,隱隱含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期待之神,彷彿項東海不是敵人是偶像一般。
項東海又若自言自語說:“原本你們要討好李唐這也不為過,甚至你們想乘著我與陰癸派火拼之後的虛弱抓我當禮物,連這個我也不會怪你們。但凡事做出了選擇就得承擔後果,不知道你們這裡有多少人能經受得住我的怒火,以及失敗後的苦果呢?”
“項先生怕了……”
夏妙瑩依然跟原著裡一樣,都是那副坐井觀天、目中無人的姿態。她以為項東海這麼多廢話是因為心虛,完全是一派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的態勢。
叮!
伴隨著項東海的右手高舉,虎紋有若活著的劍靈,竟然脫鞘而去,直接落到項東海的虎爪之中。
“你們知不知道從我進入江湖開始,為什麼從未做過火的殺戮?”
項東海說完這句話,虎紋的劍光完全內斂,不僅是劍氣、劍光、劍芒,連有若生命的劍意也沒有散逸出一點。
這麼極端的現象,與剛才的靈動形成了強烈的對比。
項東海慢步前進,一邊說道:“令我反感的襄陽高手如此,窮兇極惡的流寇如此,素有仇怨的瓦崗軍也是如此,連天怒人怨的魔門中人也都沒下殺手。但!這並不是因為我的仁慈,而是我覺得沒必要,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