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臣心領了。”
繼而,他彎腰將地上的納蘭採華扶了起來。
皇后見此,常熟了一口氣。
而門口的蘭英卻是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眸中噙著淚,眼底妒意綿延。
………………
230 一切早就註定了
納蘭採華此刻有些飄飄然的感覺了,她抬頭激動地看著耶律宗驍,面頰上染了兩抹緋紅,旋即嬌羞的低下頭,沒想到自己進了浣衣局還因禍得福了,竟然能被三殿下相中,如今一朝今日三殿下府裡頭,豈不是飛上枝頭變鳳凰了!
納蘭採華越想越激動,一個勁的對皇后磕頭謝恩。
皇后自然是樂於看到她這般聽話識趣的模樣,揮手讓她起來,又跟耶律宗驍隨意閒話了幾句家常,便帶著納蘭採華先行退下,遼皇有事情要單獨與耶律宗驍說。
皇后和納蘭採華退下後,耶律宗驍垂眸坐在那裡,主座上,遼皇沉默了半晌,最後嘆口氣,淡淡道,“你與玉拂的事情,不能再拖了。父皇想借著下個月選秀之際,將你和玉拂的婚事也一併定下了,你看你府裡頭還有什麼需要準備的?朕派人協助蘭英一起準備準備。時間雖然緊湊點,但你與玉拂這八年感情,卻是不好再拖下去了。”
遼皇說完,耶律宗驍瞳仁深處幽然劃過一絲清晰的血痕,玉拂的名字,與納蘭幕涼的名字在一瞬填充滿他的心,而玉拂二字始終不敵納蘭幕涼四個字帶給他心靈上的震撼和折磨。
“父皇已經決定了,兒臣還能推辭嗎?”耶律宗驍聲音冷淡無波。
遼皇的語氣根本不是在跟他商議的,而是做好了決定只要他配合就行了。他此刻並沒有反駁和拒絕的權利。
遼皇眉頭挑高了一分,知道耶律宗驍心裡頭彆扭,但是繼續拖下去,只怕他就真的放下玉拂了!那遼皇這些年的苦心豈不是白費了?
“納蘭幕涼那般女子,溫婉不足,稜角明顯,體貼不夠,『性』烈如火。朕也心疼那丫頭曾經受過的磨難,但是這轉變之後的納蘭幕涼,再也不適合留在你的身邊了。如今有一個與她有著三分相似的納蘭採華,你收入府中,做妾侍,或是將來給個側妃的位子,也算是心頭的安慰。只有玉拂才是跟你攜手一手,共創輝煌的女子!你要記住了!”
遼皇說完,起身走下九十九級的漢白玉臺階,每一步此刻都像是踏在耶律宗驍心上的感覺。
在他面前有遼皇這座大山,在他身後還有拓博堃對於納蘭幕涼堅定執著的態度,耶律宗驍身處當中,心尖上最敏感的地方,屢屢被痛苦撕扯所折磨,可是他卻不能表『露』出分毫。
八年前經歷的那一切就註定了,他將來的人生必須要做到喜怒不形於『色』,一切都盡在不言當中。
“你……還有別的想說的嗎?”遼皇對於耶律宗驍的沉默,心底多少有些不悅,眉梢不覺再次跳高了一分,站在他身前,神情威儀嚴肅。
耶律宗驍始終是面沉如水,垂下的眸子,那長長的睫『毛』遮擋了眼底所有的情緒。
“回父皇,兒臣沒有。”
有又如何?沒有又如何?
生在帝王家,就註定了,從出生之日起,命運便無法自由掌控在自己手中!
遼皇輕嘆口氣,淡淡道,“你皇叔手握這北遼最精銳的十萬拓家軍,這納蘭幕涼的父親納蘭明輝又是手握二十萬邊關大軍的鎮遠大元帥,這二人一個邊關,一個京都,遙遙相望,同聲共氣,則朕的江山搖搖欲墜,冷淡三分,則朕這廂可以喘息三年!過去五年,北遼並不太平,江壩決堤,朕一夜連斬三百下屬官員!卻仍是無法挽回六萬江都百姓的生命!更是無法阻止江都三年饑荒,兩年大旱的事實!
三年前,白蓮教在江南興起,屢屢犯案,妖言『惑』眾!如今白蓮教餘孽扔在,更有甚勾結當地官員,謀取私利!這些,朕都知道,卻不能在短時間內製止!
一年前,蜀中瘟疫爆發,一夜之間,蜀中遍地荒野,山中土匪趁機而入,燒殺搶掠,殘害百姓!如此累累罪行,朕為了剿匪,搭上了三萬禁衛軍的『性』命!
我這北遼江山,看似一片繁榮,可歌舞昇平之下,無不是百廢待興,步步驚心!父皇知你心中彆扭,更懂你不輕易被人看穿心事!也知你此刻心有懊悔愧疚。父皇雖然未曾正式接觸到納蘭幕涼那丫頭,但能讓你皇叔放在心上的女子,只怕……這天下再也找不出第二人!但是,這北遼江山,如今也找不出第二個拓博堃!縱使你也是獨一無二的,但拓博堃手中那十萬拓家軍,還有京郊藏龍臥虎的雲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