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能透亮。一旁又並著切好的黃瓜細條。另外還帶有透亮的甜醬,澄紅的酸梅醬,還有粒粒分明的桂花砂糖,都被盛放在一隻分作三格的醬料碟當中。
至於第二層,則是一盅奶白濃郁香氣撲鼻的鴨架白崧豆腐湯。>r />
而這食盒直翻到最下頭,才到了重頭戲。一碟子鴨肉連著烤到脆生生的鴨皮,被切成薄片,像牡丹花一樣整整齊齊地碼放在盤中。
這鴨子是今日一早炙好的。
芫娘選好的是七分瘦三分肥的麻鴨,先前便用十幾種香料製成的滷水塗抹醃過,清晨才在鍋灶上,用專門買的蘋果木和梨木柴燻烤。
這鴨子一邊烤,還要一邊在外皮上刷蜂蜜水,這樣才能將鴨皮烤得油潤紅亮,焦脆誘人,沾著桂花砂糖入口,才是入口即化,滋味綿長。
至於鴨肉,也頗有講究,得待麻鴨皮肉之間的肥脂都化作油水從鴨子上滴落,那果木的香氣便也被燻騰進鴨肉當中,將鴨肉烤得酥而不膩。
若是配著酸梅醬,則是南方那頭時興的吃法,空口生津,酸甜可口。
若是配著甜醬,便又是順天的吃法,配上蔥白絲與黃瓜,和著薄薄的捲餅,才稱的上一句滋味豐腴。
至於最後片盡鴨肉的鴨架,也不曾浪費。
調和了白崧與豆腐,只加少許胡椒調味,便能燉成濃郁醇香的湯汁。
半隻鴨子雖給每人分不得幾塊,可好在紅芍能全須全尾地在縣衙大牢裡頭走上一遭,大家心下高興,便都吃得歡歡喜喜。
只有紅芍從都到尾都是滿臉的憂心忡忡,她才喝下兩口湯,便又忍不住望向芫娘:“芫娘,你這幾日可見著姜祿了?你的玉環找到沒有?”
芫娘聽到這,原本笑吟吟的表情面兒上露出幾分無奈,隨即便輕輕嘆下一口氣。
畢竟姜祿偷走白玉連環的那糟心事,現在讓她一想到就煩躁躁的。若是沒有白玉連環,她便離不開這香海,若不是因為養活姜祿,她才不至於要起早貪黑地擺三年攤檔。
這三年她心心念念都想去順天府。
可卻不是像如今這樣丟了玉環,隻身伶仃地往順天府去。
此時無聲勝有聲,紅芍雖然與芫娘她們已有幾日不見,可現下一眼,她便知這幾日大牢外頭又是個什麼情形。
紅芍忙壓低了聲音:“芫娘,你可得多盯著姜祿些,那王八犢子早就不去縣學了。”
“他跟著一群狐朋狗友整日裡到處花天酒地,我那日一見著他,就發現跟縣城裡那些往常四下稱王稱霸的稱兄道弟,難怪你銀箱子裡少了錢,他怕是把你平日裡倖幸苦苦攢下的錢,都同那些混子給揮霍完了。”
芫娘聞言,也若有所思地滯了滯。
姜祿住在縣學,往常是半個月才回家一趟,至於筆墨的花銷,換洗的衣物,也大多靠芫孃親力親為送進縣學。
可昨日既非休沐,亦無節日,姜祿卻破天荒回了家,還帶著一身醺醺酒氣,這不能說是不奇怪。
姜祿享受著優渥的生活,在縣學中整日衣食無憂,更無人對他約束管教。
芫娘先前雖隱有猜測,但抓不到什麼證據,也沒有什麼閒暇去窺視姜祿的一舉一動,便也只當他是懶散怠惰了。可如今聽得紅芍這般說,頓覺心中懸著的疑惑都落了實。
銀錢無故失蹤,現下自然也能說得通了。
紅芍見狀,語重心長地拉住了芫孃的手:“芫娘,當初姜家的叔嬸是救了你,可這三年來,你披星戴月跑前跑後地還賬,硬生生把姜祿供成了秀才,決不能算是對叔嬸忘恩負義了。”
“只是姜祿如今和那些人混在一處,又仗著有功名在身,動動指頭就能讓我去縣衙大牢,往後保不齊還得怎麼欺負你。”
“你的玉環雖的確值錢,我們都知道,可再重要的東西,如今也比不得你的安穩重要。”
“芫娘,別執著在玉環上了,你早一天從香海走,早一天離開姜祿才是正事,千萬不能在這填了無底洞。”
芫娘聞言,卻並未立即應聲。
她只是低聲喏喏:“走是要走的,可我必須帶著玉環,這玉環比我的命還重要。”
“我去順天是為了找我的爹孃,我學做菜也不過是因為記得他們的口味。”
“這玉環……是我爹孃留給我的,若是弄丟了,我就再也沒法和他們相認了。”
翠翠這才站在兩人身旁,勸解道:“芫娘,你那玉環長什麼樣兒?”
“姜祿不能平白無故去拿那玉環,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