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連綿的群山顯露出了全貌,房間的視野很開闊,遠近的景色盡收於眼中,雪色佔據了主調,雖處於冬日,但奚伯山上的雪松為蒼白的世界點綴了團團的墨綠色,從這裡還可以望見滑雪場,稀疏的高塔上飄揚著色彩鮮亮的旗幟。
應再芒深吸一口氣,只覺神清氣爽,他速度很快地洗漱、換衣服,出來後看到商恪已經叫好早餐在等他。
“早啊哥。”應再芒說完,隨意地坐在商恪對面的椅子上,抬眼的一瞬間愣住了。
可能是因為天氣冷,商恪的西裝外套裡換成了一件黑色的高領內搭,以前應再芒只見過他穿襯衫,尖銳、冷漠,而這件高齡內搭給了應再芒不一樣的感覺。商恪依然戴著銀邊無框眼鏡,但今天他身上那種過於凌厲的氣質被減淡了,安靜地坐在那裡時好像一副溫潤的畫,黑色襯的他面板白,眼鏡更增添了他斯文矜貴的氣質,還莫名有點……溫柔。惹的應再芒看了他好幾眼。
應再芒的視線太過熱烈,商恪抬眼,問:“怎麼了?”
“哥……”應再芒被商恪直視後就挪開眼,他眼神飄忽,有點不好意思的,“你今天好帥啊……”
聞言商恪挑眉:“是嗎?”
“嗯……”應再芒慢吞吞地點頭,又忍不住看他。
“你合作方是女的嗎?穿著這樣你打算色誘?”應再芒不算正經地問。
“沒這個打算,”商恪說,“而且合作方是男人。”
“哦,”應再芒小聲,“男人也很危險啊……”
最後一句應再芒是很小聲的嘟囔,再加上正吃著東西,商恪沒聽清楚,皺眉問:“你說什麼?”
應再芒心虛地低下頭:“沒什麼。”
早飯臨近結束時言銳打來電話,商恪直接開了外放,應再芒也聽見了,聽對方跟商恪彙報工作的進度,合作方到達的時間,今天安排的日程,最後還提到已經為應再芒找好了滑雪教練。
時間比較緊張,商恪吃完飯就要出發去和合作方商談,這也就意味著,應再芒要獨自去往滑雪場。
商恪低聲交代著:“注意安全,別逞能,不要去危險的場地滑,結束的早我就去找你。”
應再芒看上去悶悶不樂的:“我不想一個人滑雪……”
商恪無奈:“那你跟我走?”
商恪工作時才顧不上他,應再芒不情願地說:“我不要。”
應再芒突然感覺到他的頭被商恪揉了揉,聽見商恪說:“別鬧脾氣。”
“哦,”應再芒躲開,彆扭地撫平自己的發頂,“教練在哪?我去滑雪了。”
應再芒首先出門,商恪在後面跟著他,到酒店樓下教練開著車在等候,而商恪需要坐言銳的車出發去另一個地點。
滑雪場距離酒店很近,開車不過幾分鐘,教練人很熱情,也健談,在路上教了應再芒幾個滑雪的小技巧。到了之後應再芒跟隨教練進入室內場地選滑雪的裝備,商恪已經提前打好招呼,給應再芒選的護具都是最好的。
應再芒是新手,防護的護具就戴的多一些,他也怕摔怕疼。選雪板時應再芒聽了教練的建議,選了雙板。
還沒開始滑,應再芒穿板就花了十幾分鍾,再加上他捂的很嚴實,差點給自己氣到缺氧。好不容易穿上,應再芒一步都沒邁開就晃倒了,因為板太重。開始嘗試滑,應再芒把握不好重心,只覺兩隻板在他的腳上各有各的想法,根本不聽他的使喚,明明沒怎麼滑他就已經氣喘吁吁。
應再芒心想這教練作用也不大啊,他說他的,那自己該怎麼摔還是怎麼摔。
沒滑雪之前應再芒被新奇佔據,對這項運動抱有諸多幻想和熱情,體驗過之後僅有的那點新奇也被挫敗感和痛感消磨沒了。
商恪這邊進行的還算順利,簽下合同後本該再一起吃個午飯,但臨走前應再芒看起來悶悶不樂的,商恪不放心,安頓好合作方之後沒有多留便要回去。
商談時沒怎麼看手機,這會出來言銳檢查著手機,對商恪說:“教練來訊息說二少滑了不到一個小時就不幹了,問我這錢怎麼算。”
商恪反問:“他這是在故意跟我鬧脾氣?”
言銳不敢說話。
商恪直接讓言銳開車到滑雪場。
滑雪場的外圍並沒有什麼人,因此商恪坐在車上透過車窗一眼就看到了應再芒的身影,滑雪服倒還穿在身上,雪板卻不見蹤跡。商恪讓言銳停車,不動觀察了他幾分鐘,看應再芒腳步拖拖拉拉地從這頭走到那頭,再走回去,商恪忍無可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