掩蓋了土黃的地面,堅硬的山石。鮮血徜徉在石縫中,儘管罡風能帶走它的溫度,卻無法令它凝固。一層濃稠的鮮血還未徹底風乾,便有新鮮的血液為之覆蓋。
一腳踩下去,足足能沒了靴底,猶如陷入泥漿。
那濃濃的死亡氛圍肆無忌憚的在殺伐中升溫。
當豎著暗血旱黑旗十萬精銳橫插沙場後,原本已經熾熱的戰局再一次引爆到極致。
“快看!”
“去你媽的,都這個節骨眼上,那有時間看,一個不流神老子小命難保。”
“老大,璇璣宮的臨時防城是不是增了?”
“防城?我就靠了,那麼大的目標,你不會自己……”最後一個字還未吐出,可是本能的望去,就連於耀陽也傻眼了。
原本堅固的防城已經化作一片廢墟,凌駕在廢墟上的是異常顯眼的璇璣站起,高高豎立。
只是在旗杆上似乎還懸掛著屍體。
什麼款式的服飾倒難以辯認,只是那黑紅色調明顯不屬於璇璣宮的內任部門。
而廢墟上還堅立著璇璣宮的戰旗,這說明城池並非被敵人摧毀……而更像是自己人特意斷了退路。
由此一來,戰場上每一名璇璣宮的戰鬥,都能讀取到一個訊號。
“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決戰,不,確切的說,這是一場只能勝,不許敗的戰役。”
失去城防的意義,每一個人都清楚,如果戰敗撤退,只有捲土重來,經歷的死亡將沒有絲毫價值。
統領自斷後路,除了表明她的決心,更是代表她破釜沉舟的必勝把握!
曾有位哲人說過,沒有一頭餓極的獅子在身後追趕,你永遠不知道自己能跑多快!
不想死,就要衝!衝!衝~!
於耀陽哭喪著臉望著項爭:“我就說最毒婦人心,你說那娘們兒還敢不敢對咱們更獨狠點。”
項爭扯動了幾下嘴角,最終才簡單的吐出幾個字,“以後再有女人當統帥,我一定會小心!不,還是自己當統帥靠譜。”他一劍刺入一名偷襲刺客的胸膛,劍鋒扭轉就剖開了對方半個身子,沉聲說道:“我要攻城,你跟不跟著?”
“正面?我靠,你不想活了?”於耀陽扭斷一個人脖子。
“當然是找薄弱點,狠狠的撕開一個口。”
“那叫攻城?那叫偷襲!”於耀陽尋思了一番,“僅憑你我,恐怕不足成事。”
“集結特戰營的兄弟吧。”
兩個相視的點頭。
突然間,在這幾十萬人的戰場上絕不該出現的一幕,現在真真切切的發生在眾人的眼前。
兩道極快的人影先後沖天而起,達到武鬥跳躍的極限。
只見這兩人背對背,鼓足了真氣,大吼道:“特戰隊集結攻城,一賠十……特戰隊集結攻城,一賠十……”
想想看吧,在這要命的決戰時刻,竟然有人喊出‘一賠十’的賭注,這不倫不類的行事作風,誰能擁有?
突然間,還在誓死拼殺的一些人,在幹掉身旁敵軍的時候,怔怔的望向天空的兩個身影。
沒有親身經歷過與老大第一次見面的時刻‘五百對一’的戰鬥,又有誰能知道這一賠十的意義?
似是又回到了曾經無法無天的敗類日子,直到有一天一名比他們更無法無天的少女,近乎於白痴的挑釁他們,被他們狠狠的打倒在地。那一幕幕似乎還在眼前!
從那一刻起,心高氣傲的敗類們,在心底認可了她!
寧死不屈的精神,在那一刻深深的刻在了每個人的心頭。
是永不言敗~!
永不言敗!
“永不言敗!”乾脆的聲音如同被折斷的水蘿蔔,在戰場的不同角落發出!
不算宏偉的聲音,卻好像一張巨大的蜘蛛網將聲線連成了一片!
項爭和於耀陽劍指蒼天,鋒芒畢露,那是毫無花哨的動作,卻代表著他們的狂野,囂張!
儘管濃厚血雲也無法阻止他們的信念!
吸納空氣中刺鼻的血腥味,如同催化劑一般在體內瘋狂燃燒,每一滴鮮血都為之狂滾飛躍!
最終凝成一個聲音:“永不言敗!”
曾隸屬特點營的兄弟們,再一次回到了鐵與血的拼殺中,只是要來的更狠歷,更殘酷,更決然,更加史無前例。
他們沒有戀戰,而是在幹掉身旁敵人後,第一時間向集結處靠攏,一往無前,好像一隻勁頭上的利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