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帶我找到了王婉真,當時她正在睡覺,那個男人讓我依附在她身上,我照做了,起初王婉真的魂魄抗拒得很厲害,我根本沒有辦法上她的身,後來……”她突然喘息了一下,片刻才繼續道:“那個男人在王婉真的臉上雕刻了一朵花,奇怪的是,雕花的時候王婉真還一直沉睡著,直到花朵雕刻完,王婉真才突然驚醒,大叫起來,同時我的靈魂輕易地融合進了這個身體,而那朵花也突然跟著消失了……”
藍曉心裡一動,她想起了那天,她確實停到了一聲尖叫,曾以為是錯覺,想不到竟是王婉真瀕死的呼叫。她想象著王婉真的臉被刀子雕刻的時候,不禁不寒而慄。
“那朵花……你還記得是什麼樣子嗎?”
“很美,我一直徘徊的那個地方生長著那種花……”“王婉真”的身體哆嗦了一下。
白夜沉默了半晌,眉間微微一鬆,他走到膝上型電腦旁坐下:“你放心,一朵花還不足以讓你無法離開那個身體輪迴轉生。”
他手指輕敲了幾下鍵盤,一園大師唸誦的般若波羅蜜多心經再次響了起來。白夜幾步來到藍曉身邊,伸手將眼鏡戴到了她的耳朵上。
“啊!”透過眼鏡,藍曉看見一個虛影緩緩從王婉真的身體裡飄離出來。那是一個十分美麗的女子,雪膚櫻唇,眉目如畫,讓同為女子的藍曉從心底裡感到傾慕,古人所說的傾國傾城,也便是如此了吧。
“等一等!”申明浩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大聲道,“你報仇就報仇,為何要幾次三番找藍曉的麻煩?!”
戚夫人的影像在經文中慢慢變淡,她最後看了藍曉一眼,唇角浮起一絲神秘的笑:“因為……這是條件……”這句話還未說完,戚夫人已同那些黑影一樣消失不見。與此同時,王婉真的身體軟軟地倒了下來,就在這一瞬間,她的腮旁盛開了一朵絕美的花,出水紅蓮般驚豔,鮮紅的顏色中卻泛著詭異的綠光。
申明浩癱坐在沙發上,半天嘟噥了一句:“一朵花而已,鬧出這麼多的事。”
“這不是普通的花,”白夜走至近前,盯著那朵花,似是確認了什麼,“是彼岸花。”
乍聞得“彼岸”二字,藍曉下意識地一個激靈。申明浩驚問:“彼岸花?!”
白夜點點頭。
傳說中的死亡之花。
一時間,藍曉和申明浩的心裡都不知是什麼滋味。
鬍子名的電話在三天之後打來,說是鑑定結果已經出來。那對眼珠是屬於呂豔的,而手臂則是呂美英的。
申明浩道:“等他查出來,黃瓜菜都涼了!”
白夜笑笑,沒有說話,這次的結果在意料之中,鑑定只是為了得到一個確實的交代罷了。警察在隨後就來到了這裡,他們根據遺留在現場的線索得出了王婉真就是兇手的結論,這樣一來,王婉真的死幾乎是順理成章地變成畏罪自殺。當然,從生理上來說,她早已經死了,不過白夜從隊長徐科那裡套了個人情,由他來做屍檢,於是這件事也順利地瞞了過去。何碩第二天就從樓上搬走了,他一個人沉默地拎著行李走下樓,把一眾傢俱都留給了搬家公司,他大概是再也不會再回到這個絕望的地方了。
藍曉也漸漸從事件中恢復過來,這幾日天又下起了雨,一直到傍晚時分才停。她一起興起就去了那天去過的廣場。廣場上人依舊是不多,只是那個擺攤的道士許乘風卻是不見了。藍曉繞著廣場緩慢走著,下過雨的空氣很清新,吸進去十分沁人心脾。在噴泉旁邊,藍曉看見了穿著白色休閒裝的白夜,他雙手搭在欄杆上,半邊臉隱沒在霞光裡,朦朧而模糊,有一抹蕭索的味道。
藍曉走到他身邊:“身體好點了嗎?”
白夜微微一笑,道:“沒什麼大礙,不用擔心。”
藍曉側過頭看他:“白夜,你……做這個工作多久了?”
白夜一愣,看著藍曉:“你是指當醫生?”
藍曉搖搖頭。
白夜瞬間回過味來,凝神想了片刻,道:“有兩年了吧……”
“那你是怎麼當上那個……代理的?”藍曉十分好奇。
白夜笑道:“因為找不到別人了,所以就是我了。”
藍曉眼珠一轉,突然道:“這個工作有工資拿麼?”
“啊?!”白夜笑了起來,“一分錢也沒有,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會當醫生?”
藍曉有些失望,沒有工資,那白夜豈不是在做百工?而且這份工作又這麼危險,不小心可是會丟命的。想到這裡,不禁有些同情白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