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她被按住,目光絕望的落在江諾的身上。江諾也幾乎瘋了,他在隔離的窗子外發狂的捶打著,他聲嘶力竭的叫他們放開,
範一明死死的抱住他,“不要讓她看見你這樣,你是她唯一的兒子!”他拼了命的把江諾拖開他們倆全身溼透,分不清是汗還是淚,連站也站不穩。
“我媽的聲音怎麼了,他們到底把她怎麼了!”江諾茫然無助的看著範一明。
“梁醫生說,寶如的嗓子被重擊,聲帶受損,她不能再說話了。”範一明機械的重複,他突然想起唐寶如臨行前的話,“走,我們立刻離開,她對我說過,叫我把你帶走。”範一明抓住江諾的胳臂。
“我不走!”江諾摔開範一明的手“我是她唯一的孩子,我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我們走,知道什麼對我們都沒有意義,只有你活著才是最重要的!”
“象老鼠一樣活著,一生都把自己藏在陰溝裡!她是我媽媽,我這輩子也只有一個母親!”江諾對範一明大吼,充血的眼睛裡流露出堅毅“斬草原是要除根的,你以為我還能去哪?”
戳破不現實的希望只需一秒,他們倆象一對孤魂野鬼。
“我要去江宅,範叔叔你不要跟來。”
“我答應過你母親照顧你一輩子,你的命多長我的命就多長。”
江諾看著範一明,他知道他改變不了他的決定,“範叔叔,我們欠你太多。”多麼薄弱的話,可是此時不說,也許今生就再沒有機會說了。
範一明苦澀的一笑,唇齒蠕動卻終還是沒有說出來。
江宅零落,整座宅子裡連水流的聲音也消失了,江諾他們走進屋內。屋內一少女正拈起一枝枝玫瑰,插入花瓶,她淺影輕霜,宛然回首,手中的花頓失顏色,她寒星般的眼睛掠過範一明,範一明只覺山崩地裂,“江儀”他失聲大叫。
“溫月。”比起範一明的恐慌,江諾顯得頗為鎮定。
柳葶的嘴角勾起一絲嘲諷的笑,“你們都叫錯了我的名。”
“你和溫澤做了什麼,為什麼要害得我家家破人亡。”江諾的臉上罩著一股極駭人的殺氣。
“我們做了什麼,你沒看報紙嗎,逼使你媽媽親手殺了她這一生最愛的人,讓其瘋狂;設局讓讓你舅舅運送拿丹將軍的貨物,使其遺失,讓他深陷馬洛監獄,生死兩難,除了縱身一跳,他再無路可走!”
沒有砌詞作辯沒有可笑推委,坦白得令人切齒。
江諾眼前是鋪天蓋地的黑,他只覺大腦轟鳴,“為什麼!”這不是質問,只是本能,人本能的反饋。
“如果要問她為什麼,那麼就先要知道她是誰?”
柳葶全身的血液在瞬間被切斷,玫瑰花瓣在手中簌簌飄落。
米色西裝,銀色袖釦,頸子和肩膀削下的角度幾乎是筆直的高頎男人走來,僅是走姿就看得出其高貴的身份和高傲的脾性,他俊美得幾近邪惡的五官,無比貴氣,他一步一步的走向柳葶,笑冷冷的在他嘴角聚斂,象一把開刃的鋒刀,黑杳杳的眸子深不見底,他淡淡的看著柳葶,卻象蟄猛而狂烈地將她擁入了懷中一樣,狂風過境。
神之為奪,魂之已破。
身處暴風眼的中心,再也逃無可逃。
“阿風!”江諾的驚呼。
空氣異常的稀薄,如一片深海中的巨大氣壓壓迫著神經,柳葶只聽得到自己的心跳聲,驚濤駭浪裡,萬籟寂靜中,惟有心跳在波瀾萬丈中生生不息,如此的驚心動魄!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只有這個名字費如風,只需聽到便可令她失態至此
他,站在那裡。
幾秒的凝視,彷彿已經千年。
柳葶的眼前一陣極刺眼的光暈爆開,他的袖口處,是一道極黑極深的傷痕,那一槍,那身後傳來的震耳欲聾的爆破,終究還是傷了他!之前的燒傷之後的再度灼傷,再是高明的換膚技術,只怕這一道傷痕也是永恆!
用情一分,傷十分,費如風,我到底傷你有多深。
眼睛痛得似要瞎了,卻只能咬緊牙關!
他無情森冷的目光籠罩著她,他邪獰狂慢的一笑:“好久不見,柳葶。”
“不可能,不會是她!”江諾駭呆了,他親眼看到那艘遊艇在耀眼的火光中變成了無數的碎片。
“每一個人的外貌可以改變,身形可以偽裝,就連靈魂都可以更改,但是人體有一樣東西是無論如何
都不可能改變的,”費如風的掌中有一根頭髮,“DNA。”他慢慢的看著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