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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1部分

有衝她發過這麼大的火。木樨一時也沒了主張。

清瑜胸口起伏,也被木樨的愚忠氣到了。二人僵持了一會,還是木樨攝於清瑜威嚴,低頭轉身,跪在清瑜面前,開口道:“木樨知道小姐疼惜我,不想我入宮毀了一輩子,只是我實在放心不下世子,他還那麼小。”

清瑜嘆息道:“我若說出道理,確實是為了澤禮好而阻止你隨他進宮,你是不是能看得清?還是無論我說什麼,這都是你的魔障,不可能答應?”

木樨急忙道:“當然一切都是為了世子好”

清瑜嚴肅道:“行。你聽我說,第一,澤禮過繼到太子膝下,就不再是我們嘉王府的世子了。你就算不要身份,跟了過去,到底是撫育他長大的,誰又能將你當做尋常奴才?太子妃如今病著,可能不會想得深,但是病總有一日會好的。到時候她能不防你?你一個奴才又怎麼跟太子妃乃至將來的皇后鬥?連父王與我將來都要避嫌,不敢過分與澤禮親近,太子與太子妃難道容得下你這麼大一個人?”

木樨聞言一愣,萎頓坐在地上,無言以對。

清瑜再加一把火道:“第二,今日我固然被你一片真心真情感動,卻也為澤禮的將來擔心。你是不是有些過於溺愛和保護他了?澤禮自幼沒了母親,我很感激你辛苦將他帶大,但是過度的寵溺只會讓他產生依賴感,讓他安於現狀。他是我們嘉王府的世子,將來可能是陳國的皇太子,說不定這天下都是他的。他需要堅強獨立的面對自己的人生,你總不能為他一輩子遮風擋雨”

木樨麻木的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無法辯駁。半晌只喃喃說出一句:“世子……他才八歲零十個月。”

清瑜幽幽的道:“木樨,你都快二十九了。”

在這樣的時代,一個二十九歲的女人,若是嫁不出去,那一輩子也就這樣了。更別說有過嘉王侍妾頭銜的木樨。若木樨這次不惜放棄這個名分,未來的她,清瑜都不敢想象處境會是怎樣。

木樨有些失神,苦澀的道:“是啊,我都這把年紀了,還折騰什麼?只是若不照顧世子,我又能做什麼?”

清瑜鼓勵道:“許多年前,你告訴我你要自梳終身不嫁的時候,我曾經許諾過你,一定好好為你的將來打算。只可惜後來我自身難保,讓你擔上了這個名分。不過現在我的承諾仍然有效,只要你願意,等回到京城,我會安排你幫我,也幫你自己做一些事。一些你能做好,也很快樂的事。好不好?”

木樨想起在嘉王府頤瓏軒的日子,想起清瑜當年提議讓她做生意的往事,不由得出神呆住了,都忘記了回答。

而此時春陽殿大殿上,鶯鶯燕燕好不熱鬧。得到喜訊的各位親王、郡王的妃嬪、內眷,都聚攏在此,翹首以盼。畢竟男人才是府上的擎天柱,她們這些女人都指望著早日回到京城,回到丈夫、兒子身邊。

太子陳洪恪臉色嚴肅的坐在主位上,眼光掃過殿中眾人,眉頭緊皺。作為陳國名義上的繼承人,他自然比這些女人知道某些訊息更早些,想到那一長串名單,連自詡國事為重的陳洪恪,都有些心驚。

頭一個進來的信使是福王府的,福王妃只見來人剛毅凜然,滿面風霜之色,正是丈夫重用的近衛家臣尤副將。福王妃不由得一顆心提到了嗓子眼。那尤副將先給太子見了禮,這才恭恭敬敬走到福王妃面前,跪下高聲稟告道:“王妃在上,屬下封福王殿下之命,給王妃報平安了。福王殿下鎮守羽華門,屢次打退蒙古人強攻,功在社稷,被聖上賜名“福佑”享雙俸、加賞良田千畝,黃金萬兩……”

福王妃眼中淚花閃閃,已經聽不進去尤副將說什麼了。她只知道王爺無恙便足夠了,至於賞賜多少,多麼風光,都是錦上添花之事。與這麼長時間夫妻離散,骨肉分離比起來,又算得上什麼?

春陽殿頓時群情激昂,來向福王妃道喜的家眷圍了裡三圈外三圈,畢竟能熬過戰爭已經幸運,像福王這樣還享盡榮光就更加難得了。

眾人心裡都期盼著,福王信使開了個好頭,接下來能捷報頻傳。

只可惜天不從人願,第二個進來的淮陽郡王府信使便是頭纏白布,滿臉哀容。淮陽郡老王妃一見這情形哪裡還不明白,這位老王妃當即便昏倒在大殿上,急得眾人七手八腳去扶助。淮陽郡王王妃也顧不上婆婆,眼睛盯著那信使動也不動。那信使跪地磕頭,帶著哭嗓子道:“王妃……郡王他為了徵調糧草,策應突圍,帶領將士殺入蒙古人大軍陣中,死戰不退,已經殉國了”

三百三十九、悲喜交加【啦啦文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