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沒見面了,他不想這樣珍貴難得的相遇就是這種情狀,像這樣,那寧可不要見面……
「你耍甚麼白?你不是杜知書那是哪隻豬?光你臉上那醜東西,這世界上就絕無僅有了!別以為把臉藏起來我就認不出你,就算你把頭摘了我也認得出你那蠢樣子。」
「……師兄……。」
杜知書被罵得狗血淋頭的,只好訕訕地將頭抬起來認親。
師兄這話說得刻薄,但比這更刻薄千百倍的話,從小到大這麼多年不都照三餐配,當開水喝?莫不是太久不見了,師兄沒物件可以練習,所以罵出來的話少了點狠勁?還是自己實在是太想太戀,連對方罵人的話聽起來都懷念異常,甘之如飴?
犯賤啊!欠罵啊……
不過至少師兄沒有忘記他,光是這樣,無論是甚麼樣的原因,他都覺得開心啊。
甚麼都不怕,就怕這人的心中再也沒自己的影子。就算是一沙一塵,一塊汙穢一坨屎,也都好過甚麼都沒有……
「你趴在這做啥?」杜若水皺著眉頭問。
「我摔了樹……」
一旦鼓起了勇氣抬起頭,就再離不開視線。
師兄那張臉這麼多年沒見了,還是一樣那麼漂亮。餐風露宿作息顛倒的趕屍生活絲毫沒有在他的身上留下甚麼痕跡,比如說烏黑的眼圈、風乾福橘般的臉皮、滄桑的身形……他的面板一樣白皙光滑,身形一樣的俊挺,烏黑的頭髮梳得整齊俐落,樸實暗色的衣褲也乾乾淨淨,除了穿在腳上那雙灰布鞋子的鞋底沾滿了泥土還勉強看得出來他是長年在山裡頭趕路的人之外,左看右看都不像是個趕屍匠,而是會讓一堆少女傾心的瀟灑俊俏郎。
雖然和百川兄那天仙級的容貌比起來,師兄稍微顯得遜色了點……啊!他幹嘛又拿林百川來和師兄比?他們兩個根本是不能相提並論的存在,師兄是活生生的人,百川哥哥只是一具殭屍;師兄是他從小到大都戀慕著的人,百川卻只是和他相處沒多少時日的客戶……
林百川是怎麼也無法和杜若水相比擬的。光是現在,他連視線都離不開師兄的臉,興奮緊張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