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候學過一陣書法,頗有心得,看這小字寫得確實漂亮,結構飽滿,隱隱顯露風骨。只是年代太久,筆跡模糊不清,算是遺憾。
我看不出門道來,只能先收好。突然想起個事:“老師父,我臨來前,律師事務所的同志告訴我,你們這兒還有個什麼。。。”我咳嗽兩聲:“價值。。。連城的寶貝,要給我。”
圓魁一笑:“馮施主,這件東西並不在我手裡。這樣吧,你明天趕個大早再來此地,我領兩位去個地方。”
“哪裡?”
“馮步高的墳墓。”
回到賓館,我把門關上,就迫不及待翻出那頁黃紙,仔細看著,越看越糊塗,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二驢子不耐煩地說:“咱們好不容易來一趟,多玩玩,別成天盯著那破紙看了。反正這東西就是你的了,也不能長腿跑了。”
我躺在床上,哼哈著說:“正因為好不容易來一趟,我才要搞清楚這個謎團。大老遠來的,就帶一頁破紙回家,對不起江東父老啊。”
二驢子指著裝紙的匣子說:“這個還能賣倆錢。”
“滾,滾。”我一擺手:“你去玩你的吧。小心點,別讓人打了悶棍,來個仙人跳。”
二驢子笑罵著,揣著褲兜,打著口哨出去了。屋子裡清靜下來,我仔細研究這幅畫,這裡面到底打了個什麼啞謎?畫上的道士和小孩子到底是什麼人?做的這個手勢又是什麼意思?一手指天,一手指地,莫非是說,我們是天地會的?
我自己都笑了,眼瞅著中午了,上賓館的食堂買了兩個包子,草草吃了,回來繼續研究。
下面的字可能是金鑰,九。。。海精,這個海精明顯是指的是馮步高。那九是什麼意思?九什麼海精?九命海精?是不是說馮步高福大命大造化大,歷經九死一生,像貓一樣有九條性命呢?我覺得這麼解釋能說得通,可是配合這幅畫卻有點突兀。就算馮步高有九條命,那跟這道士和小孩又有什麼關係呢?
我仔細觀察這兩人的手勢,道士是手掌伸開,豎直伸向天空。小孩子單手結成蓮花印,形成四指,指向地面。一僧一道,一佛一釋,神秘古怪,到底什麼意思呢?
眼瞅著日頭偏西,天際染成了紅色,陣陣大海的味道襲來,小風吹得讓人渾身這麼舒坦。我伸伸懶腰,這時房門一推,二驢子扣著牙就進來了:“我靠,你還沒研究出來啊?我說宮子,你算沒見著,上午時候海邊舉行出海儀式,都掛上了五鼓花燈,那人太多了,都擠在大壩上。熱鬧,太熱鬧了。晚上咱倆去看花燈吧,到時海上有耍龍的。”
我搖搖頭:“我是真沒心思,明天要是再沒什麼結果,我就想盡快回去。”
“掃興,真他媽掃興。”二驢子奪過我手裡的匣子:“就你這智商,看一年都夠嗆。我來吧。說說你都有什麼心得,省的我走彎路。”
我就把自己想的九命海精和手勢的事告訴了他。二驢子點上煙,眯著眼睛看了半晌:“宮子,你說這個手勢我還真看出點門道。你看啊,這道士是五指向天;這小孩呢,是四指向地。加起來你算算是幾。”
我楞了一下:“九啊。”剛說完,我恍然:“你的意思是。。。”
二驢子說:“我也就這麼一想,算拋磚引玉。你說這九後面是不是應該為‘指頭’的‘指’字。連起來就是九指海精。跟字面來解釋,應該說,海精馮步高應該有九個手指頭。”
“胡說八道。”我立馬否決了他的推理:“今天你我都去拜訪過馮步高的塑像。明明白白是十根手指頭。”
二驢子沉吟一下:“或許這就是答案所在。”
我搖搖頭:“搞不懂。”
二驢子說:“這樣吧,我有個結論,現在還不好說,等明天我們見到老和尚,我自有分教。行了,行了,收拾起來吧,走,非得跟我去看花燈不可。”
一夜風流暫且不表。第二天一大早,我和二驢子穿戴整齊就去了祠堂。早上海風習習,祠堂並沒有多少人,院子裡只有個小和尚踩著露水打掃,老和尚圓魁穿著袈裟,在門口早已等候多時。看到我倆來了,寒暄一下,就帶著我順著林間小路直奔後山。
早上露水重,又靠近大海,所以山上的陰溼氣很重,高處瀰漫著濃濃的迷霧,小徑藏匿於雜草中若有若無,如果沒有圓魁領路,定然會迷失方向。走了大概一個多小時,這才來到山頂,我和二驢子由於平時缺乏體育鍛煉,此時早已滿頭大汗,累得上氣不接下氣。圓魁看了直搖頭:“我說兩位小施主,老僧今年也六十有五了,可也沒像你們這樣體質這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