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指微微在身前的桌面上叩了三下,發出‘哚哚’的聲音,一名小喇嘛應聲而入:“師父,您有什麼事情?”
“下去,等有會有位女施主會過來,你領她過來見我。”老喇嘛吩咐道。
“是,師父。”小喇嘛是他晚年所收的弟子,一直跟在他的身邊,有什麼事情也就有他來侍候了。
慕容纖纖有些疑惑地打量著四周,循著感覺越走越遠,這周圍的遊客是越來越少,而喇嘛卻是越來越多,別真應了剛才在外面的笑話,被喇嘛抓走……貌似新社會不興這個了吧?
剛剛走到一棟小樓附近,便覺得一個小喇嘛賊兮兮地看著自己……派這麼個小傢伙綁自己?太小瞧人了吧?
“看什麼看?”她停下腳步,衝小喇嘛一瞪眼,小喇嘛頓時有些暈菜。
格桑從小在寺院長大,他是個孤兒,跟著老喇嘛生活在一起,二人就跟親父子一樣。在寺裡,有老喇嘛的照拂,沒有人對他怎麼樣,而在外面,藏民一向對於出家人禮敬,更不會對他不遜,所以慕容纖纖衝他一瞪眼,格桑立即大腦當機,小腦缺氧,有些手足無措了。
“喂,跟你說話呢,怎麼不回答?”
慕容纖纖覺得這小喇嘛挺有意思的,笑著調侃:“原來是個啞巴。”
“我不是啞巴。”格桑連忙分辯。
“你鬼鬼祟祟的站在這兒幹什麼?”慕容纖纖問道。
小喇嘛鬱悶了,我在自己的寺裡,怎麼就鬼鬼祟祟了?
他向四周看了看,確認只有眼前這一位符合師父所說的標準,連忙行了一禮道:“尊敬的客人,師父請您去樓上一見。”
“你確定?”慕容纖纖疑惑地問道:“你師父是誰?”
“我確定。”
格桑肯定的點點頭:“我師父是濟珠活佛。”
濟珠活佛?
慕容纖纖只記得自己知道有個濟公活佛,沒聽說過濟珠活佛,倒是有些好奇。不過,她猜想對方找她應該是為了古鏡發出感應的事情,所以欣然同意,跟著眼前的小喇嘛,登上了古舊的樓梯。
慕容纖纖知道藏傳佛教中,活佛無論是在寺院還是民眾間,活佛都有非常崇高的地位,但她還不知道崇高到什麼程度。事實上,雖然在政治事務當中,班禪才是藏傳佛教的領袖,但是在眾多的寺院中,修為最高、佛法最深的卻是濟珠活佛,當年班禪都曾向他執弟子禮。
跟著小喇嘛走進一間屋子……他也沒通報,直接領著慕容纖纖走了進去。
她看到那位活佛就坐在一張硬木椅上,人已經老得不像樣子了,骨瘦如柴,臉上的褶子一疊一疊的,還長滿了老人斑。但是,無論是屋子裡還是老喇嘛的身上,都沒有那股難聞的老人味,而是一種非常祥和的氣息……而且老喇嘛雖然瘦小枯乾,但坐在那裡卻給人一種高山仰止的感覺。
在慕容纖纖進屋之後,格桑隨手將門關上走到老喇嘛的身後,站在那裡。一付眼觀鼻,鼻觀口,口問心的模樣,估計再接下去就該誦經了。
活佛看向莊睿的目光很慈祥,就像是長輩在看著自己的兒孫。不知道什麼原因,慕容纖纖此刻竟然從心中有了一種孺慕之情。
“坐吧。”
老喇嘛指著椅子說道:“我等人很久了。”
“活佛,您這是什麼意思,我怎麼聽不明白?”慕容纖纖依言坐下,卻是被他說的有些糊塗。
叮~
一聲輕鳴,屋子中間驀地出現一隻古銅色的鈴鐺,發出奇異的聲響……與此同時,慕容纖纖收伏的古鏡也驀然飛出,但與往日似乎又有些區別。
一片片清輝從古鏡上散發出來,與此同時,六個藏文字也化作一個個光符飛了起來,圍繞著古鏡旋轉。
“果然是大悲鏡!”濟珠活佛輕輕嘆息了一聲。
“什麼是大悲鏡?”慕容纖纖問道。
“你手中的古鏡就是大悲鏡,和我這件伏魔鈴,俱都是蓮花生大師所傳下來的。”濟珠活佛輕聲說道。
什麼?
慕容纖纖差點跳起來,不知道這件法寶怎麼又跟蓮花生大師扯上了關係。
“活佛,您會不會記錯了?”慕容纖纖問道。
“不會,這兩件法器原來是在一起的,後來因為一些變故,我們分開保管,再後來,這面大悲鏡就是不見了。”濟珠活佛緩慢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