汽車在顛簸的路面上行駛,讓人想眯一會兒都不行,而且旁邊的沈蕙心還在像小蜜蜂似的說個不停。從美國回來之後,本來想抽時間去南海一趟,可從美國買來的一些康復裝置又到貨了,亂七八糟的一大堆事情,很有點兒崩潰的感覺,好不容易理順了,又得去山區扶貧,誰讓她是這個慈善基金的負責人呢?
“等一下,沈蕙心,”
慕容纖纖打斷了沈蕙心的報告:“咱們不是去看望那些貧困兒童嗎?跟那個什麼縣長有什麼關係?”
“是這樣的,那位林副縣長是主管文化教育的縣長,他希望代表縣委、縣政府和全縣的小學生感謝我們龍鳳集團慷慨解囊。”沈蕙心說道。
“那三座學校的校舍和操場從測繪、施工、驗收,都是我們自己做的吧?”慕容纖纖問道。
“是。”沈蕙心點點頭。
“那有他們什麼事?”
慕容纖纖冷冷地道:“他們有那個臉皮往自己身上撈政績,我管不著,可也犯不上上趕子去給他們塗脂抹粉。不去!”
“那個……我就說董事長時間緊迫,沒有時間過去?”沈蕙心採取了個比較折中的說法。
“嗯。”慕容纖纖沒有否定,該堅持的東西當然要堅持,但也不宜生硬,其實龍鳳集團的生意不會與這種小縣城有什麼交集,她不是很在乎。
“好,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沈蕙心倒也不覺得如何,一個小小的副縣長確實不值得她們另眼相開。
電話另一端似乎傳來一陣嘈雜的聲音,沈蕙心原本臉上的笑容變成了漠然,“就這樣吧。”說完,便掛死了電話。
“哎,這位……怎麼能這樣呢?!真是豈有此理!”電話另一端。一個三十多歲、面孔白淨的男人氣憤地放下電話。
“胡秘,誰惹你不高興了?”旁邊一名四十來歲的婦女問道。
“就是那個龍鳳集團的董事長,突然來電話說不參加縣裡的歡迎會,要直接去看看孩子們就回來。”
被叫做‘胡秘’的男人苦笑道:“我這還不知道怎麼跟領導交待呢。”
“叫我說,人家不來也是正常的。”
中年女人一付不屑地模樣說道:“弄了一大群要小錢的,就跟看到了唐僧肉似的,誰都想來啃上一口,要讓我遇到這種事情,也得落跑。”
“容姐,你也知道咱們縣裡的情況。如果工業、商業都不景氣,以前的那些投資者都賺飽走人,留下一大堆亂攤子。聽說這個龍鳳集團是個大公司,手裡稍微流點兒,就夠咱們吃喝了。你知道嗎?人家每年的慈善基金就是幾千萬呢。誒!”
胡秘書嘆息一聲,連忙去向自家的領導彙報。
汽車沿著蜿蜒的小道駛向一個小村落,在村頭有一片平整的土地。那裡就是這個鄉的一所小學。這一次基金會考究了這一地區的五所小學,決定對其中的三所小學的校舍進行翻修,另外兩所學校,中是贈送了一批教學裝置,這裡的小學正是翻修的一所,慕容纖纖此行一方而是要將一些學習用具贈送給孩子們。另外一個便是檢查一下校舍的施工情況。
“這一次他們縣裡對我們的做法有些非議,認為我們不相信政府。”沈蕙心笑道。
“切!那幾個人就代表政府了?我不相信的是他們,諾大的一個縣。管不管得好不關我的事,可一屆官員,連一群孩子都管不好,那他們的信用度又能夠有多高?”慕容纖纖說道。
沈蕙心沉默起來,這話乍一聽起來好象不是那麼一回事。但仔細一想,卻又不無道理。小孩子是很好哄的,連這些小事都做不好……或者不屑做好的官員,確實很難令人相信。
汽車剛剛駛到操場門口,便聽到下課鈴響了起來,緊接著一大群孩子歡呼著跑了出來,後面跟著出來了幾名老師模樣的人,他們看到一輛轎車停在操場邊上,都急忙趕過來。
“董事長,前面那個年輕女孩是北大的畢業生,去年來這裡援教的,叫王若雲,聽說父親也是一當官的。”沈蕙心輕聲說道。
“沈助理,你怎麼過來也不打聲招呼,我們也好安排人迎接你。”
那個年輕女教師走過來,很熱情的跟沈蕙心打招呼,目光隨後就落在了慕容纖纖身上,“這位是?”
“這是我們的董事長。”沈蕙心介紹道。
“慕容纖纖。”
慕容纖纖上前伸出和:“聽蕙心說過你,從北京來到這偏遠地區教書育人,真的很了不起。”
王若雲上前和慕容纖纖輕輕地握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