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沈之默可不甘示弱,一拍椅子扶手,就喝道:“陛下,我尊重你的地位,可不代表我能容忍你的愚蠢。你如果繼續優柔寡斷下去,遲早要被人害死,宮廷鬥爭可不是玩家家酒,說什麼就是什麼,你不願快樂地活下去,那沒關係,可帝國內憂外患,沒有人強力維持局面的話,日後戰爭一起,所有子民都淪為奴隸。”拍擊力道之大,咔嚓一聲,胡桃木椅子扶手硬生生折斷,暗黃色的木茬顯露出來,顯示出此人內心的暴怒。
女皇居然被嚇住了,一愣一愣地說不出話。
沈之默牢牢佔據談話的主動權,接道:“陛下,你其實沒病,只是……被人下毒了。看看症狀,面板髮黑,精神衰竭。內分泌失調,種種表現,你從前見到過有人得過這樣的病嗎?那是一種叫做砒霜地致命毒藥,大劑量服用會當場死亡,如果只是微量感染,那就像你目前一樣。再好好想想,你祖上沒有人得過這樣的病,證明不是遺傳,你周圍沒有人得過這樣的病。也幾乎沒出過都城,證明不是傳染,那麼只有一種可能,就是被人下毒。”
女皇突然展顏一笑:“是的。我早就想過,只是被你當場說出來,所以有點震驚。”
“那麼用不著我多說,陛下一定猜到了是誰要害你。”
女皇陰著臉看他。
沈之默毫無懼色。摸出一根肥大的雪茄點燃,煙霧繚繞中身穿黑色禮服的他看起來格外陰鬱,皮笑肉不笑地說:“陛下目前唯一的追求就是身體康復,安度晚年。在熱鬧的時候觀花賞月,在寂寞的時陪伴,可惜啊可惜。這一切只不過是奢望而已。攝大將軍勾結。一旦戰勝首相,那也將是你命運終結之時。什麼風花雪月、什麼金樽美酒都是虛幻之物,數十年以後人們也只會偶爾翻開塵封地歷史書才看得到你的大名,丹爾娜*普羅恩斯頓:瑪。”
女皇倒沒有被他嚇住,不過呆了半晌才說:“不得不說,你的話都說到我心坎裡去了,可惜你也破滅了我心目對一名具有無上魅力的詩人地幻想。你究竟是什麼人派來的?”
沈之默笑笑:“我並不代表誰。詩?不過是有錢人吃飽穿暖後所謂傷春悲秋窮極無聊的表現罷了,這對改善人民的生活毫無幫助。窮人們照樣挨餓受凍,得不到聖光地憐憫。你身為女皇,卻沒有發揮應有的作用,我忍不住要提醒你。在我的詩沒有為世人所知的時候,我居無定所,為一頓飽飯苦惱發愁,伊利達城裡地人狀況比我慘的多的是。”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所以,我希望陛下您站出來,爭取恢復自己地權力,為了使您地子民過上幸福美滿地生活而努力。,而不是呆在寢宮裡胡混日子。”
女皇苦笑道:“撒加,你把問題想得太簡單了,攝政王已經坐大,我能儲存自己就很不錯了,還能要求什麼?”
“不,親愛的,攝政王早已對你喪失應有地戒心,我覺得我們可以試一試,相信正義和信仰的聖騎士大有人在,祈禱女皇康復的平民們只多不少,你有勝利的希望。目前當務之急是要把病治好。”
“撒加,你今天突然說這樣的話讓我很意外,你一定想過很久了吧,都有什麼計劃嗎?”
中華五千年政治權謀的智慧不可忽視,沈之默單是計劃就有好幾十個,每一個都能令女皇重回皇位,當然這時不能明說,只是沉吟道:“身體是最重要的本錢,您只要康復了就什麼都好說,權位都是過眼雲煙,只有一個健康美麗的丹爾娜才是我最想看到的。”
“你的話太甜蜜了,我不知道哪句是真的。”女皇面色微紅,目光看向遠處,有點像是戀愛中的小女孩。
沈之默覺得這樣子倒和織蘿緹琳差不了多少,微笑道:“一寸光陰一寸金,我們不能浪費時間,那就開始驅除你體內的毒質吧。”
女皇喃喃道:“一寸光陰一寸金,這是你新寫的詩嗎?下句是什麼?”
明人多知“一寸光陰一寸金”出處是元代同恕《送陳嘉會》詩:“盡歡水晨昏事,一寸光陰一寸金。”,沈之默學識淵博,其實早在唐代的王貞白就讀於廬山五老峰下的白鹿洞時,便寫了這一名句,便笑道:“從前我窮困潦倒,精心研究學問,有一天有感而發,就寫了下來:讀書不覺已春深,此。”下句是什麼他卻忘了,因此含糊帶過。
“你真是用功,我的青春都荒廢在床上了。”女皇嘆道。
沈之默又說:“勸君莫惜金縷衣,勸君惜取少年時;花開堪折直須折,莫待無花空折枝。”
女皇呆滯良久,念道:“莫待無花空折枝……流逝的歲月真讓人惆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