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說嗎?單從許老手裡那份過了十多分鐘還沒有翻頁的報紙裡就可以瞧出來了。
不過,不論是說得興致勃勃的許麗娟,還是一邊附和許麗娟的話語。一邊不著痕跡地探聽傅建柏和許麗娟相處情況,驗證自己心裡猜測,從而在許德佑、許德輝、許德海和許德曜四人回家時可以提供給到他們參考的許德宇。其實都有注意到了許老的小動作。不過,兩兄妹只是對望一眼,然後就繼續閒聊開了。
這一聊就是兩個多小時,直到許麗娟抬頭看向牆壁上面的掛鐘,發現已經十一半了,才立刻擺手道:“五哥,時間不早了。我先去準備午飯,你陪爺爺聊會。”
話落,不待許德宇回話。許麗娟就起身,竄到了廚房裡,徒留坐在原地,許久都沒有和許麗娟這樣暢快閒聊的許德宇滿臉無奈地將伸出去的手縮了回來。然後看了眼依然埋頭看報的許老。想起許麗娟說過的慈祥、和藹等在他們眼裡絕對不可能貼到許老身上的誇獎話語,就不由得露出一抹苦笑來。
這整個許家,也就只有許麗娟才會認為許老和普通的老人家一樣了。其實哪,許家哪個人不是在“一邊體會著許老的拳打腳踢,一邊感受著許老那可怕的毒舌功力”這樣可怕的心靈和**上的雙重摺磨里長大的?!
雖然許老退役很多年,但曾經鍛煉出來的那普通人絕對不能相妣美的靈異的五感,依然讓他輕易就察覺到了許德宇那幅欲言又止的遲疑模樣,不由得將手裡的報紙重重地拍在桌上。冷聲質問道:“看什麼?”心裡卻暗搓搓地想:所以說,這孫子就是沒有孫女體貼會照顧人。如果是許麗娟。肯定一早就坐到他身旁溫言軟語地講述起出遊的趣事了,更會不失時機地送上特意挑選的禮物。而許德宇這小子……嘖,難得回一次家,帶的禮物都是些什麼x白金之類的口服液或者所謂的國外進口的補品,每一件包裝都很精美,很上檔次,但一看就知道是被商場那些擅長忽悠的營業員給說服買下來的滿大街小巷都能找到的再普通不過的禮物,根本就當不起“禮輕情意重”這幾個字。
更何況,坐到他這個位置的老人家會缺這些東西嗎?!
許德宇雖沒有接受到許老心裡的怨念,但他依然敏銳地察覺到了許老看向自己時那不悅的彷彿要殺人一樣的銳利目光,遂下意識地挺胸抬頭,大聲回答道:“爺爺,我在想要和你聊些什麼!”
話落,許德宇立刻就黑了臉,恨不能地面立刻裂開一條縫,他絕對會跳進去將自己埋起來。
而這話也順勢傳到了廚房裡的許麗娟耳裡,只令她忍不住地笑出聲來,心裡也為許德宇掬了捧同情的淚水——這都是被許老訓練了幾十年後養成的習慣哪!
許老不忍直視地移開目光,心裡則想道:這個蠢孫子!這麼多年過去了,還是這麼蠢,偏偏要一意孤行地做律師。看來,這些年來都是託了文嘉清的福,要不然,估計這個蠢孫子早就落入別人挖下來的坑裡去了,怎麼可能得到一個“律師精英”的美譽,回頭得跟小娟說一聲,今年給文家的年禮要厚上一層。不說別的,單是能照顧好自家孫子這一點,就要繼續交好文家啊!
“小五哪……”回過頭的許老,看見的就是許德宇羞燥得恨不能鑽地的這一幕,無奈地揉了揉額頭,難得地懷疑起自己當年的教導方法是否有誤,否則,許德宇怎麼就養成了這幅模樣,“回頭我給你找幾本兵法,你給我一字一句地記下來,並且要理解它們每句話的意思。”
“另外,從明天開始,你跟我去見那幾位老爺子。”
許德宇:“……”這種一連再被自家老爺子懷疑智商低下的感覺,真是一把鼻涕一把淚!
吃過午飯後,許德宇就被許老趕回房間休息了,美其名曰“不想讓別的老爺子懷疑許德宇晚上去做什麼壞事了,或者身體虛不受補,才會一幅雙眼無神、身體孱弱得風一吹就能吹跑的營養不良的模樣”,實則上哪,還不是心疼許德宇這段時間日夜顛倒的忙碌生活和工作!
許麗娟則聽從許老的吩咐,將準備好的年禮單再次拿出來,和許老一起商量著又給文家添了幾份比較稀罕的年禮,然後就告別了許老。回房間午休了。
而許老則拿起放在茶几上的電話就撥給了那幾個老友閒聊開來,話裡話外都是炫耀自家所有的孫子今年都會回家過年,而孫女又有多麼孝順體貼。這次又給自己買了什麼好東西,明天就帶給大家鑑賞一下……
說來,許德宇確實很久都沒有睡一個安穩覺了,於是,這一補眠,出乎他意料之外地睡得那叫一個死沉。
直到從廚房一直瀰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