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勞
昆長談了一夜,極其嚴肅地告訴勞昆,他得到了上級黨委的秘密通知,要嚴密監
視學校右派分子的活動。因此告誡他,庸俗下流的玩笑可以隨便開,但要涉及政
治問題,談工作中的缺點,半句話也不能說。只有響把等幾個幼稚無知而又
喜歡吵吵鬧鬧的,在大組鳴放會後,以為真正的春天來了,是百花齊放的時候了,
什麼話都可以說,想說誰就說誰,口頭髮言、大字報,鬧得沸反盈天。可儘管他
們幾個怎麼聲嘶力竭地叫喊,過虎崗附中小組與別的小組比起來,不是五十步與
百步,而是五十步與千步,差得太遠了。
姚令聞以為只要一開始鳴放,過虎崗學校的教師,特別像尚文黎疾那些對他
的作風有反感的人,一定會炸芝麻、放爆竹一樣,鬧翻天。他萬萬沒有想到會出
現這種情況。如果再這樣下去,他抓右派的計劃就會泡湯,而不掃除這些障礙,
他的權力就難於鞏固。因此他就急忙回到自己學校這個小組,與賴昌等商量對策,
鼓勵大家繼續深入開展鳴放。
姚令聞由於自己曾是敵對營壘裡的人,嗅覺特別靈敏,看報紙格外仔細,常
從字縫悟出微言大義。還在春末夏初黨號召黨外人士幫助整風之際,他就覺得,
從解放那天起,黨號召思想革命,今天批這個是封建地主的孝子賢孫,明天批那
個是資產階級的走狗。梁漱溟、俞平伯、胡風**集團,一個個被掀翻DD,
真正被革了命。如今要人鳴放,還不是又在尋覓新的革命物件。到了夏末秋初,
《人民日報》發出了反擊右派的訊號,他仔細眼讀了《這是為什麼?》、《文匯
報資產階級方向應該批判》等重要社論,報紙在一個時期內,不登或少登正面
意見,對資產階級反動右派的猖狂進攻不予還擊。一切整風的機關學校的黨組織,
對於這種猖狂進攻,在一個時期內,也一概不予還擊……等待時機成熟,進行反
擊。、現在右派的進攻還沒有達到頂點,他們正在興高采烈……我們還要讓
他們猖狂一時,讓他們走到頂點。他們越猖狂,對我們越有利。:人們說:怕釣
魚,或者說:誘敵深入,聚而殲之。現在大批的魚自己浮到水面上來了,並不要
釣。他讀懂了這些語言力透紙背的深層含義,知道言者無罪,是釣魚的誘
餌,真正的用意在引蛇出洞。抓右派,打擊政敵,消滅異己,才是當務之急的最
大的政治。大權在握的統治者,出爾反爾,是家常便飯,曾幾何時言而有信?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