錘,就散了架,委地不起!竹海呀,我們與其勞燕分飛,窩窩囊囊做人;倒不如比翼交頸,痛痛快快做鬼!做鬼蜮沒有什麼不好,只要你讀讀《聊齋志異》,就自然知道。來,現在就讓我們化蝶雙飛,瀟灑地做一回梁山伯與祝英臺。”她又一次緊緊地抱住我,苦苦地哀求。
池新荷被壓城的黑雲籠罩著,好是禁錮在罐頭裡,連太陽都見不著,怎麼能見到星月?怎麼能享受蓮荷的馨香?她緊緊地依傍著我,哽哽咽咽,悲慼地哭訴著我們別後她的非人世所堪的遭遇
“新荷,新荷!我們千萬不能衝動!”我用手拭著她的眼淚,十分痛苦地說,“現在,反正我被這個世界遺棄了,我一個大男人,牛一般,幹什麼都能活下去。可你,一個弱女子,受右派牽掣,如果丟了工作,失去了生活的依據,怎麼能清清白白地活下去?愛一個人,如果不能讓所愛的人幸福,這還叫什麼愛?如果把男女的床笫之歡,視為愛情的最高境界,那麼與牛馬相風又有什麼區別?目前我們在夾縫中求生存,行為稍有疏忽,別人就會藉故撲滅我們的愛情的火種。我過去糊里糊塗,做了許多傻事,害苦了你,現在,我再不能做這種傻事。只要我們清清白白地做人,儲存愛情的火種,留住愛情的青山,將來,情愛的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