毅蹙眉; 而後擔憂道:“你近日是遇到什麼麻煩了?”這排場可比他還大。
該不是先前風頭太盛,如今遭報應了?
林唯衍介紹:“我師妹。”
師妹點頭:“泱風。”
唐毅:“……”
書院裡還是第一次有姑娘進來。但人是宋問帶來的,眾人也沒過多反應。遠遠打過招呼; 就不再看她。
宋問:“你們方才在討論什麼?討論的這樣興起?”
趙恆起身拜會道:“先生,我們方才在說; 送禮。”
泱風好奇道:“哪個送禮?”
“就是送禮的那個禮啊。”趙恆笑道,“禮物的禮。我們在探討,如若長輩或上官; 縫嫁娶紅事時; 應該送什麼禮。”
宋問看向唐毅,覺得他和這個話題應該是無緣的。
唐毅感受到她的目光; 知道她心裡想的; 一臉黑線。
他自然是有什麼送什麼。
泱風上前一步,疑惑道:“賄賂?”
這書院真是……太特別了!如此年紀就教這些?
趙恆糾正道:“這不叫賄賂; 這只是官場應酬而已。”
宋問:“是的,從前有一位不會送禮的官員,後來他死了。”
泱風大驚道:“怎麼死的?”
宋問聳肩:“是啊; 也許是窮死的,也許是老死的,誰知道呢?”
泱風:“……”
宋問擺手道:“其實送禮嘛,你若是真心賀喜,那就是普通的賀禮。你若只是隨大流,那就是應酬。你如果別有用心,有事相求,那就是賄賂。至於到底是什麼,如何說的清?也不必太在意了。”
泱風當是在點她太過迂腐,小題大做,抱拳道:“失禮了。”
“不,我不是在說你。我只是要提醒他們兩句。”宋問指著他們道,“送禮或收禮,你都可以說它是應酬。就看你有沒有因為這個禮,而做了不公的決斷,明白嗎?”
她坐到臺上,掃了一眼,想給泱風找個座位。卻發現人少了一個,敲著戒條問:“李洵呢?”
馮文述道:“哦,李洵家中有事,叫我替他向先生告假。他這幾日都不來上課了。”
宋問指著李洵的位置道:“正好,小師妹,你坐李洵的位子上去。”
“我?”泱風拒絕道,“我站著即可,反正我也是聽不懂的。”
宋問:“有位置坐為何要站著?我雲深不講那麼多規矩,坐罷。”
泱風站著反顯尷尬,便過去坐下。
“小師妹?”孟為偷偷看她一眼,轉回來道,“先生,您可不要佔人家便宜。”
“不要羨慕為師。”宋問止了這個話題,問道:“這是有什麼喜事,你們才討論這個?”
“刑部尚書的公子,近日不是要成親了嗎?偶然聊起,便拐到了這個問題。”馮文述鎖眉沉思道,“等以後落到自己身上,倒還真是一件麻煩事。”
趙恆:“所以這聽我的就對了。”
“可聽你的也不對啊。”孟為道,“這各人家世,遠近親屬,品階高低都不一樣,照你說的,豈不人人都送一樣的禮了?”
趙恆嫌棄道:“這送禮又不在乎合用,在乎好看!你這粗人真是不懂。”
“我才不信你呢。”孟為道,“殿下,殿下您怎麼看?”
眾人望向唐毅。
唐毅:“……”
宋問拿摺扇拍著手心道:“你怎麼不想想,像三殿下這樣的身份,何須自己想該送什麼禮?就是送,那也定與你送的不一樣。說你是粗人,還是真沒錯。”
孟為:“那先生您說。一個五品官……”
梁仲彥打斷道:“哪那麼多五品官?七品官!”
趙恆:“七品還想去人三品的喜宴?痴人說夢吧?”
孟為折中:“那就六品。該送什麼禮物,才能即不壓旁人的風頭,又不失自己的禮節?”
趙恆補充道:“這還得看是不是同一官署。最重要的是,得看自己送不送得起。”
宋問沒想到他們對這事如此有興趣,半趴在桌子上,道:“這與我何關?反正我又不做官,而且我也沒做過官。”
眾生失望嘁聲。
泱風忽然開口道:“刑部尚書公子大婚,那刑部的人會去嗎?”
趙恆道:“像同署左右丞,侍郎,郎中等人,那自然是會去的呀。大好機會呢。”
泱風點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