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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林唯衍萎靡的坐在一旁,學著她的姿勢,仰頭沉思。

“沒事,與你無關。”宋問安慰道,“不要盡往自己的身上攬職責。”

林唯衍:“我不想你們出事。”

宋問笑道:“我這人,註定命長。”

黑夜如墨。

今夜雲層很厚,幾乎看不見星辰。

唐毅點了燈,來到桌案旁邊。將燈放到書桌上,過去關上窗戶。

窗前有一張天然幾,上面擺著兩個花瓶。

唐毅嘆了口氣,將墊在花瓶下面的一塊黃布抽出。

那黃布破舊非常,上面滿是被溼泥染上的汙漬。

他沿著上面的縫線撕開,然後走回書桌後面。

那古舊的錦布上,寫著一排字。

長期被水浸泡,筆墨已經暈開,看不大清楚了。

其實就算找到,也沒有多大用處。

“我一直在想你留給了我什麼,你要給我什麼,可是我一直想不明白。”

唐毅閉上眼,靠在椅背上。

“你永遠站在我的前面,然後你倒下了。你沒有替我擋住風雨,但是你擋住了我的去路。”

唐毅最後摸了摸那塊布。

“你給我的,盡是我不需要的東西。你又為什麼要留下呢?”

唐毅兩手挾著,放到火上。

火焰順著布向上流竄,直至將它吞噬。唐毅才鬆開了手,看它慢慢燃成灰燼。

“我是一個平庸的人。”唐毅笑道,“但是我並不難過。”

他是一個平庸的人。權勢,地位,他羨慕過,但不想迷戀。

他從不羨慕那個高高在上,掌人生死。卻反覆無常,多疑狠辣的男人。

怨恨過,不甘過。

或許這一點,才是他父親留給他的。

他走的每一步,都在畏懼。畏懼自己走上一條沒有回頭的路。

他只是一個平庸的人。

如果有的人註定要用平庸去換取,他寧願結交三兩個朋友。

宋問受傷後,太傅便向陛下求情,撤了唐毅的禁足令。

而此時科考將至,書院要開學了。

宋問綁著條傷手,去書院見自己可愛的學生們。

李洵就在門口等著她,看見她過來,驚道:“聽聞先生受傷了,原來是真的?”

宋問:“你聽誰說?”

李洵:“學生原本還有些奇怪,先生為何與南王世子有些交情,也不敢去問。莫非是有人要對三殿下不利?”

“我與南王世子不過在嶺南見過一面,不算交情。”宋問道,“至於三殿下有危險,這是一天兩天的事了嗎?”

李洵聽他說,一時欲言又止:“我……”

他的確是出於各種考慮,漠視此事,與宋問唐毅保持距離。

“李洵學子。”宋問知道他在想什麼,直接說道:“人最先要學會的事情是保持理性,理性意味著剋制,這也是一種成長。這點別學先生,先生從來是個失敗的人。所以先生不做官。”

李洵觸動道:“先生。”

宋問:“不要為自己沒做到的事情而感到可惜,因為你還有更多要做的事情。”

李洵鄭重點頭道:“是。”

“你與我初見時,已大不相同了。你開始靜下來了。”宋問停下腳步,說道:“其實先生能教你們的不多,你們已經快出師了。先生期待著有一天,能看著你們,獨當一面的前行。”

李洵視線看向臺階的盡頭。唐毅正負手站在上面。

“可是如果,有一天會覺得累了。先生也在你們後面。”宋問笑道,“如果走不下去,也是可以互相依靠的。”

作者有話要說: 什麼黑化?不存在的…。…#

你們腦洞很大嘛。

第137章 考試之道

林唯衍先去馬車裡搬一沓紙過來; 放在了宋問的桌子上。

眾生不知是什麼; 但如今見那白紙就忍不住渾身一凜。

實在是有些可怕。

宋問走上講臺,左手掛在脖子上。在眾生矚目中慢慢坐下。

孟為小心問道:“先生; 您沒事吧?有沒有傷到要害?”

宋問無語道:“我要是傷到了要害; 你們現在看見的還能是鬼嗎?”

馮文述:“誒; 他不會說話,他想問的是,先生傷得嚴重嗎?”

宋問看了眼自己的手:“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