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現圍著的四個人裡面有三個雖然臉上的震驚還沒完全褪去,但那有些幸災樂禍看好戲的表情卻已浮了上來,尤其是錢伯,那張老臉簡直欠揍,只有小桃在擔憂的看看這個又望望那個。
陸伽焰半俯下身,語氣沉沉的:“原來我一直說的都不是人話。”
噴薄的熱氣和著威脅性的氣場讓秦桐不假思索地從板凳上蹦起來一個箭步竄到周嫂身後去,連連擺手道:“口誤口誤,我太累口不擇言,都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麼,還是先去睡一覺的好。”
話還沒說完人就已經往後面跑去,等話音落下,人早就跑得沒影了。於是大家又齊齊轉頭望向陸伽焰,他的神情已經恢復如常,只是臉色有些鐵青,發現眾人都在看著自己也沒再多說一句話,目光淡淡在所有人臉上掃過之後起身離開。
大家都被他掃得心裡打個突,待到他走之後才將呼吸放得重些。小桃拍拍胸口,忐忑道:“陸哥哥是不是很生氣?”那大哥是不是會很慘?
孟娟跟著吐口氣:“剛剛真是嚇得我心都跳出來。”她怎麼也不能習慣和陸家公子目光對視,那目光太像劍,冰冷得扎人。
周嫂埋頭喝茶,一杯見了底才道:“怕是生氣得很。”說完又嘆氣:“那小子怎麼老是學不乖呢?”
錢伯附和了聲,接著就道:“老奴不放心,還是跟去看看。”說話間已起身往外走去,腿腳利落得全不似六旬有餘的老人家。
剩下的三個女人面面相覷,最後孟娟說道:“周嫂,眼看著天熱越來,我想給自家那口子縫幾件短衫,可針線活沒你麻利,能幫幫我麼?”
江歧走出客棧後停住步子左右看看,隨即便不慌不忙的朝著東北角行去,待到人流漸少時身法展開,幾個起落間便去得遠了。
鎮外五里有條小河,是山上溪水彙集而成,河邊的野草長得正茂盛,翠綠的顏色很是討喜,幾乎有半人高,江歧也是尋了好一會兒才看到正枕臂躺在野草裡的陸伽焰。
江歧順手扯下根野草放到嘴巴里嚼著,身子一低坐到他旁邊去:“喂,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動心了。”並非疑問句,而是肯定。
閉著眼的陸伽焰這才半睜開眼,語氣裡帶著不肯定:“我不知道。”
江歧眼睛瞪起來,叫得聲音都明顯的走了調:“你不知道?吃得連渣都不剩了你居然說不知道?!”嘖,他真是該同情下那個被連皮帶骨都被啃光的傢伙,不過,要同情也還是等他先笑完再說吧。
當然這個時候是不能當著某人的面笑出來的,所以江歧忍著隱隱抽痛的腹部說得一本正經:
“咳咳,你這樣,是不是……呃……嗯……有點過分?”
結果陸伽焰眉頭皺起來,原本筆直如劍的眉形這時看起來有些糾結,想了半天才回道:“我只是覺得在他身邊不用設防,十多年了,就他一個能讓我安心睡著。”
江歧如被雷擊,跳起來站得直挺挺的瞪著陸伽焰:“我的大少爺,你是想說你能在他身邊睡著?”
那邊問得驚天動地,這邊卻答得雲淡風輕:“嗯。”
這回江歧簡直要哀嚎了:“你居然能睡著?你都能抱著個人睡著了,那你還等什麼啊!”這可真算得上奇蹟。
陸伽焰不為所覺的撇撇嘴,這人什麼都好就是愛大驚小怪,若是他知道自己不光早能睡著,還由著人把他當抱枕,不知道下巴會不會掉下來。
江歧隨即又蹲下來拿手碰碰陸伽焰,一臉的八卦模樣:“哪,這還等什麼,直接打包唄。其實有句話說得好——感情是‘做’出來的,不如多來幾次,估計你就能知道了。”
說完頓了頓,神情也變得有些正經:“不過,你孃親和妹子那以後怎麼說?”
這次陸伽焰難得的拿正眼瞅著江歧道:“真難得你除了八卦外還知道關心我。”
江歧立刻變臉:“哪裡,我最關心的是你。”隨即又涎下臉,搖頭晃腦地道:“我八卦不也是因為關心你麼?說實話,這樣的情況真的是不好辦啊,你一旦相認,你娘就得認個男兒媳,受得了嗎?”
陸伽焰的眼瞼又垂下去,頭也轉到另一側:“我都還搞不清自己的想法,你著急什麼?又不是你要嫁。”
江歧的臉皺成包子:“你饒了我吧。”隨即也跟著跑到另一側蹲下來:“那你就當假如,猜猜吧,啊?猜猜、猜猜。”
不想再看那張大臉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陸伽焰再次閉上眼睛,半晌後估摸著江歧這時該是滿臉焦急神色,才慢慢道:“我娘,是個了不起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