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他能攻得破這抽出鳳若焉全部力量所形成的勾陣伏魔陣麼?
離開麼?為山九仞,功虧一簣,眼睜睜看著鳳若焉那欣喜的面龐,卻就此離開麼?此後,還有機會在正道重重保護下靠近鳳若焉麼?
佘夭的心在激烈的跳動著,呼吸一陣陣象是山洞中的疾風。
怎麼辦?怎麼辦?
冷靜,冷靜,尋找它的陣眼,我要找出它的陣眼!
佘夭嘴裡不停的唸叨著。
“主人,你離開吧!我知道你救不出我了!”鳳若焉似乎感到了什麼,忽然叫起來,“主人,金兒無能,連累了主人,你快走吧!”
“你閉嘴!”佘夭怒道,“我現在不是螣神,所以也不是你的主人,但是你是我的朋友,我一定要救你出去!”
他忽然間拔身而起,又向那陣法中衝去,這次他不再還擊,只在那劍氣中穿行。縱橫的劍氣眨眼間就割得他鮮血迸濺。
哧――一道血箭從他肩頭上飆出,那是無形劍氣射透了他的肩膀。佘夭一聲悶哼,身子向前倒去,雙袖擺動,如被射落的鳥兒一樣栽落。
“主人!”鳳若焉大叫著。
但是佘夭的身子又飛了起來,險而又險的滑過放射著電光的巨大鐵索,避開了數道無形劍氣,還沒等他舒一口氣,大腿上又開了一道長長的口子。
進陣只是一剎那,佘夭已經身被十餘創,他與鳳若焉的距離卻還遠在千丈之外。
距離不是問題,無形的劍氣也不是問題,問題是,陣眼在哪裡?
天地間,任何的陣法都是有缺限的,它發動之前,總人有細微的預兆,發動之後,總會有細小的空隙,這些細小問題的存在,所以,在陣法中,必定有一處是安全的,就是常人所說的陣眼,如同颱風的颱風眼一樣,雖然可怕,但那一塊地方,卻是平靜的。佘夭曾經在天下最繁難的天罡地煞絕殺陣中殺出,那時他的武技大成,甚至透過掌心珠演算法,算出天罡地煞絕殺陣的每一點變化。可是這個勾陳伏魔陣,卻並非人間之物,它所奪的不是天地造化,而是鳳若焉的真元,它的陣法不在於牢不可破,而在於算盡了人心。
那麼說,這處陣法的陣眼就是鳳若焉,只要殺了鳳若焉,此陣就破了。
可是,自己是救鳳若焉的啊!
此陣如何來破?如何來破?
在這陣法中,佘夭不能還手,因為每一次還手都會傷到鳳若焉,他只能逃避,但逃不開人心,也就逃不開這個陣法。
“主人!我求求你,你快走!不要管我了,你快走吧!”鳳若焉幾乎聲嘶氣竭的叫著。她無法眼睜睜的看著佘夭送死,而且是死在她的劍氣之下。可是佘夭咬著牙,就那麼一步步的向她靠近。
千丈、九百丈、八百丈……
陣中已經開始飄灑著血雨,鮮紅色的雨如霧一樣迷在閃電般的鐵索之間,每當有無形劍氣掠過,便會哧的一聲蒸發成煙。
“主人――”鳳若焉的嘶叫也低沉了下去。
陣中,沒有了動靜,沒有了聲音,似乎一切都不再存在。
鳳若焉覺得自己一顆心也沉了下去,再也找不到。
可是下一刻,血霧飄散,她卻看到渾身是血的佘夭正在吃力的推動一根鐵索,那是陣法的一處連線點,電光在他手上流動,他的手上冒著一股股焦煙,但是他還在用力著。破不得陣眼,就破其支柱,雖然這個辦法笨了些,卻是唯一的可行之道。
“主人!”鳳若焉已是淚流滿面。
數道劍氣向佘夭射來,他沒有閃避,那劍氣刺透佘夭的左臂的同時,將那鐵索也斬開了。
金光大震,氣流翻滾,整個陣中雷霆萬鈞轟轟隆隆響成一片。
綱斷網潰。
“啊!”鳳若焉身子一震,離開了鐵索的束縛,秀長的身體如脫網的鳥兒一樣旋轉著在半空舞動了起來,數不清的鐵索象被狂風吹散的蛛絲一樣向四面八方散開。
佘夭如飛而來,用他還能吃力的右臂緊緊抓住鳳若焉的手臂:“快走!”
乘著混亂,他們要衝出虛無空間,在劍聖沒有回來的時刻從地下逃走。
但是――
“你們走不了!”劍聖巨大的身體凌空而來,紫電長劍噴射著巨大的閃電,直刺佘夭,緊接著,四面八方散開的巨索如呼嘯的野獸猛撲回來――這陣法居然還會自己復原!
在最在後的關鍵時刻,劍聖成功趕回來了。他眼見佘夭不惜用自殘的方法引動陣法中的力量斬斷鐵索,救出鳳若焉,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