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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洛洛笑著點點頭:“師父在我心裡,永遠是……”臉頰上的緋紅有些鮮豔,他想了想,還是改口說:“……最特別的。”
&esp;&esp;月夜看了他一眼,終究是拍了拍吱吱的頭,再抬起頭來時,那雙冰藍色的眼眸中,卻隱隱閃現著一抹堅定的冷酷。
&esp;&esp;洛洛看的一怔,心跳彷彿一瞬間有些失速,他怔忪地看著月夜,她嘴角邊冷凝的弧度,以及她輕輕拍著吱吱腦袋的動作。
&esp;&esp;似乎明白了什麼,洛洛慢慢後退了一步,搖著頭,喃喃地說:“師父,你,你不能這麼做……”
&esp;&esp;“我是為了你好。”月夜冷酷地開口。
&esp;&esp;黑衣在樹上飛揚,冰寒的氣息,逐漸主宰周圍的空氣。
&esp;&esp;忽然那黑衣在樹枝上消失,再次出現時,已經在洛洛的面前,一隻手輕輕搭在他肩膀上,她側著臉,在他耳邊低語。
&esp;&esp;“我永遠都不會傷害你。”
&esp;&esp;疏冷的氣息中,帶著一股霧氣的蒼涼味道,慢慢沁入鼻端。
&esp;&esp;洛洛呼吸一滯,陡然間想把這股靠近他的氣息推開,遠遠地推開!
&esp;&esp;可是他……捨不得。
&esp;&esp;雙手微微顫抖著,握劍的手,竟然無法抬起來。
&esp;&esp;“師父……”哽咽的聲音,在喉嚨中堵著,“這是我的東西。”
&esp;&esp;搭在他肩膀上的手忽然收緊,將他抱在懷中,月夜有些歉意地閉上眼睛。
&esp;&esp;“傻孩子,如果一個人永遠擋在你的前面,你就永遠都長不大。”
&esp;&esp;“你應該是一棵蒼天巨樹,而不是陰影下面珍貴的草。”
&esp;&esp;吱吱在她的手臂之間抬起頭來,大眼睛眨巴了兩下,水汪汪的眸子裡,忽然映出一幅月下舞劍的影像。
&esp;&esp;少年手中的劍,精準,認真,卻沒有力量。一個黑衣斗篷人走上去,握著他的手,以同樣的劍式,走了幾招,劍鋒上的寒芒,在月光中形成令人膽寒的殘影。
&esp;&esp;力量,從那簡單的一招一式中,迸發而出,絲絲寒意入骨,冰冷殺氣似乎能凍結周圍的空氣。
&esp;&esp;少年的表情全是驚愕和仰慕,臉頰上的緋紅,被月光暈染得朦朧而濃烈。
&esp;&esp;黑衣人指點完,便鬆開手,退到一邊,繼續冷冷地抱著手觀戰。
&esp;&esp;斗篷之下根本看不見她的臉,然而一雙迫人的清冷眼眸卻隱然可見。
&esp;&esp;吱吱偏著頭,這是他以幻術,看見的洛洛布吉爾的記憶,是他記憶中,最深刻的一段。
&esp;&esp;這些記憶,很快就會消失。
&esp;&esp;腦袋上的綠色根莖輕輕地抖動起來。
&esp;&esp;洛洛在月夜懷中越來越無力,而他眼睛裡的淚水也終於滑落出來。
&esp;&esp;“師父,師父,如果我不是洛洛布吉爾,是不是就能做你身邊的一株草?”
&esp;&esp;月夜抿著唇,隨即冷酷而無情地說:“如果你不是洛洛布吉爾,我們根本不會認識。”
&esp;&esp;殘酷,冷血,這是她一貫的本性。
&esp;&esp;如果註定要絕望,那就不應該留下任何一丁點兒希望。
&esp;&esp;這個世界的法則,永遠是這麼殘酷的。
&esp;&esp;心裡,閃過一抹微微的酸楚,但很快,就被她強行壓制下去。
&esp;&esp;聽了她的話,洛洛慢慢地笑了,對一切瞭然的笑,看開了,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