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蘇慕閒能理順思路,而且想出的法子比較有可行性,夏衿放心地點了點頭。又道:“你想得出這法子,你弟弟肯定也能猜到。他必會封死你面前的路。叫你寸步難行。京城附近、宣平候府門前,必會有人守著,你一接近就會有性命之憂。”
“我知道!”蘇慕閒消瘦的臉上是從未有過的堅毅,目光深邃,再不復夏衿初見他時的模樣,“左右不過是個死。與其東躲西藏,最後消沒聲息地死在別人的暗箭下,倒不如奮起去爭一爭。我便是死在京城門口,也叫人知曉蘇慕閒不是個不孝的孬種!”
“說得好!”夏衿拍案叫道。
她前世父母被害,換作別的小姑娘,可能哭哭啼啼幾聲就找個地方躲起來悄悄活著。偏她骨子裡頗有血性,明知報復之路很是艱難,也要執意而行,從不退縮。所以蘇慕閒能說出這樣的話,就讓她十分讚賞。
“我有些本事,可以教給你。學會之後,保你能順利見到宣平候老夫人。”她慷然道。
蘇慕閒的眸子陡然一亮,望向夏衿眼睛熠熠生光。
“來,咱們到院子裡去。”夏衿站起來,朝他招了招手。
自蘇慕閒生活能自理起,魯良晚上就回夏家去住了。此時這座宅子除了蘇慕閒和夏衿,就再沒有別人。夏衿一點一滴的,將自己潛伏、逃跑、偽裝、殺人的本事,盡數傳授給蘇慕閒。
“你怎麼知道這些?”蘇慕閒再不是剛從寺廟出來的那個懵懂少年,白天裡從魯良那裡套出了夏衿這世那一點沒什麼曲折的經歷,對夏衿懂得這麼些驚世駭俗的本事,好奇心大起。
“我師父教給我的。”夏衿無比慶幸當初自己扯了那麼一個謊言,這個“師父”為她掩飾了一切不可解釋的東西。
卻不想她編的故事太真,蘇慕閒聽完她所編的那段故事,認真地發誓道:“待我回京,有了權勢,定為你師父尋找失散的親人。如能翻案,也會一解她家冤情。”
夏衿:“……”
十日後,蘇慕閒用剛剛學會的化妝術,將自己化妝成一個四十來歲面色焦黃的漢子,騎著夏衿給他買來的馬兒,懷裡揣著夏衿給他的二百兩銀子,跟化妝成中年女子的夏衿告別。
“我到京城站穩了腳跟,就回來看你。”蘇慕閒鄭重地道。
夏衿忙搖頭:“不用了,你託人給我帶個信便好,我知道你平安就可以了。”
蘇慕閒也不多說,在馬上抱了抱拳,便“駕”地一聲,騎著馬朝京城方向飛奔而去。
夏衿回到租住的宅子,將妝容洗去,再將頭髮一挽,挽了個男人的髮髻,又換了一身青綢男長衫,這才出了門,招了一輛馬車,往夏宅而去。
從夏家出來時,她就這麼一副打扮。臉上並沒有化妝,用的是她自己的容貌。現在,她也得這麼回去。
馬車在夏家門前停下,夏衿剛下了車,等在門口的魯良就迎了過來,悄聲道:“姑娘,少爺回來了。”
“啊?”夏衿一陣驚喜。
以前夏祁在家裡還不覺得。如今他去崔先生家一去就是十幾天,夏衿便覺得家裡空落落地起來。早上沒人跟她一起練拳,空閒時想找個人說個話都沒有——夏正謙都忙,舒氏一說話就是嘮叨些家庭瑣事,要不就是誇讚邢慶生如何能幹懂事,總把夏衿唸叨得捂耳而逃。
朱友成之病在臨江治不好,前幾日已去京城去了。夏正謙叫人去給夏祁送了信。今日夏祁才得以歸家。
夏衿提起前襟。邁步進了大門,直往後宅走去。
而杏霖堂門前,則站著個人。望著夏衿的背影,眼裡疑惑道:“看著有幾分像,卻又不是。夏祁何時有了這麼個兄弟?”
進到後院廳堂,就看到夏正謙、舒氏和夏祁都在那裡。正說笑著其樂融融。
“哥,你回來了?”夏衿人還在臺階下面。聲音就傳進了屋裡。
舒氏看到從臺階下一點點冒出頭來的夏衿,就嗔怪道:“這丫頭,在家裡呆幾日都呆不住。看看,她哥哥不在家。她就穿成這樣往外跑。過幾日,怕是有人問我何時又有了這麼個兒子呢。”
說得夏正謙和夏祁都無奈地笑了起來。
夏衿低頭看了自己一眼,咧嘴笑道:“那我先去換了衣服來。”
待夏衿換了衣服過來。就聽她娘在屋裡道:“……大房、二房再加上我孃家,也有二三十口人。家裡怕是坐不下。”
“娘,說什麼呢?”夏衿走到她身邊坐下,好奇地問道。
“還不是說你們生辰的事?再過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