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帶的右邊眼角處多了一個尺長的口子,鮮血頓時汩汩流了一地。
同一時間,一聲馬的悲慘嘶鳴聲傳來,姬諶悚然回頭,只覺渾身的鮮血都要凝固了。
卻是這片刻之間,自己的坐騎已被對面那頭老虎咬斷喉嚨,倒地而亡。
更可怕的是那頭老虎咬死了汗血馬後,根本不曾停留,而是挾著餘威,朝著姬諶衝了過來。
而眼前那頭老虎,也因為被砍傷而發了狂,尾巴豎起,鞭子般朝著姬諶就抽。
慌亂之中,姬諶一腳踩空,一下半跪在地上。虧得趙城撲過來,抱著姬諶的胳膊猛地往外一拉,主僕齊齊跌倒在地。
那兩頭老虎一擊不中,已是齊齊轉身,再次對姬諶二人發起攻擊。
“父皇——”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喊聲傳來,卻是三皇子姬旻遠遠的聽到“救駕”聲,已是催馬趕至外圍,他的身後煙塵四起,無疑有更多的人正在趕過來。
無奈離得太遠,竟是眼睜睜的瞧著飛撲過去的老虎卻是援救不及。
眼看著兩頭老虎齊齊撲了過來,跌倒在地的姬諶心頭也是蒼涼無比。難不成多次死裡逃生,今兒個竟會葬身這畜生口中?
一念未畢,身旁忽然有勁風掠過,姬諶只覺身形一輕,卻是被人俯身撈起送至身後。
至於方才同樣跌落地面的趙城,則被人一腳踹了出去。堪堪落在一叢灌木上,同樣脫離了老虎攻擊的範圍。
“你這臭小子,怎麼這時候才到——”瞧著眼前那英武挺拔的身形,姬諶只覺死了一回終於又活了過來。
“皇上要活的還是死的?”沈承頭也不回道,甚而還有心情小聲道,“不然,待會兒這虎皮皇上賞臣一張,讓臣巴結巴結老丈人——”
隨著一聲“人”字出口,那兩頭老虎已是到了近前,沈承身形如山,竟是動都沒動,只把手中寶刀直直往左邊一擲,右腳同時踹了出去。
兩聲嗥叫幾乎同時響起,那虎嘯聲委實太過悽慘,姬旻**的馬兒自來溫吞,陡然聽見這般悲鳴,竟是前腿一軟,若非旁邊侍衛趕緊扶住,險些就被從馬上掀了下來。
這麼一耽擱,後面的人就趕了上來。雖是姬旻貴為皇子,這會兒卻沒有人關心他。
可待得再往前衝了幾步,看清眼前場景,一干大臣也不由個個倒抽了口冷氣——
兩頭老虎,一隻嘴裡捅著一把刀,只餘刀把露在嘴巴外邊,其餘刀身部分竟是盡皆沒入肚腹,瞧那模樣,分明已是死的透透的了。
至於另一隻,死相倒是沒有上一隻兇殘,只碩大的虎頭卻是扭曲著倒向一邊,分明方才被人一踹之下,斷了脖子。
最先到達的正是東亭侯關封。關封也算身經百戰,依舊被眼前這慘烈景象給唬的目瞪口呆。眼瞧著滿地的鮮血,和兩頭死相悽慘的老虎,又是驚豔又是激賞:
“這年輕人是誰?當真是好俊的身手!皇上,這人我要了,正好手底下正缺人呢……”
說著飛身下馬,邊把老虎翻過來邊嘖嘖稱奇:
“奶奶的,這刀功,這腳法,可真是絕了,瞧瞧這兩頭老虎,死的透透了,竟是一點兒皮外傷都沒有,這剝下來,可不就是兩張完好的虎皮?皮相這麼好,還真是少見……”
忽然意識到不對,忙抬頭,正對上皇上不滿的眼神,一時有些不好意思,忙不迭跪下,終於找回了自己應該說的詞:
“臣等救駕來遲,罪該萬死……”
後面三皇子等人也終於趕了過來,卻是從馬上下來,三步化作兩步飛奔而至,抱著姬諶的腿流淚不止:
“父皇,父皇,方才,嚇死孩兒了,上蒼護佑,父皇遇難呈祥……”
林子裡頓時呼啦啦跪了一地,一片請罪問安之聲。
“都起來吧。”皇上理了理身上袍服,卻是瞧向沈承,神情極為欣賞,“方才多虧了這個年輕人。”
眾人這才想起什麼,眼神瞬時集中在沈承身上。羨慕之餘又有些妒忌——
這可是救駕的大功。瞧這年輕人有些面生,理應不是出身什麼勳貴家族。可饒是如此,既得了皇上青眼,身手又確然了得,想要飛黃騰達還不是指日可待?
雖是被這麼多人瞧著,沈承神情卻沒有絲毫侷促,跪下磕了個頭道:
“沈承見過皇上。”
沈承?姬旻蹙了下眉頭,這個名字,怎麼聽著有些熟悉?
倒是旁邊的關封,猛地一拍大腿,不敢置信的瞧著沈承:
“娃娃,你叫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