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鬆被壓制了。
可再往前走一步,將河北河東的大片土地拿到了手裡,就算最堅持女真化的也清楚,完全把漢人編入猛安謀克,根本不現實。
因此作為粘罕的心腹,希尹就提出了“以漢制漢”,毫無疑問,他希望尋找一些操守能力都不錯的,又足夠忠誠的,能夠替大金國賣命,維持住地方秩序,給他們的戰爭機器提供足夠的民夫糧食,軍需物資,讓他們可以放手打下去。
一個古稀老朽,尚且不懼生死,著實讓拔離速受到了驚嚇,漢人果然不可輕辱。
必須儘快拉攏一些幫手才行。
地方的豪強有實力,家大業大,既跑不掉,又有往上爬的野心,簡直是最好的幫手。
“你們不用擔心,大金國向來是不吝惜官爵的,只要你們肯為大金出力,高官厚祿,唾手可得。”
拔離速的酒宴,談不上賓主盡歡,卻也算不上毫無進展,有些商人願意幫金人籌措物資,當然前提是要給錢,白嫖是不行的。
就算他們想孝敬大金國,大金國也要體恤他們不是!
大傢伙都不容易,別說什麼下次一定了,就這次可好?
拔離速也不猶豫,直接下令,把訂金給他們,十足的慷慨大方。
在酒宴之後,甚至有個鹽商主動留下來,跟拔離速講,大金國千萬別派範瓊那樣的混賬了,只要給他權力,他願意招募青壯,幫著金國打下手,只求大金國能賞個官做,就心滿意足了。
拔離速忍不住笑出聲了,意味深長道:“大宋朝要都是你這種貨色,那該多好啊!”
當即就賞了個統制官,並且授權他招攬範瓊的舊部,重新組建一支漢兒軍,替大金效力。
這個鹽商姓洪,叫洪德,他也算是實力很雄厚的一個商人,得到了封官之後,立刻將手下三百多名鹽工組織起來,成了第一批打手。
回頭他直奔楊家。
“張老死了,金人大度,沒有追究你們家的事情。但是老張頭可是你們家的教書先生,還有,開城門的,可是你們的七少爺?”
“那小子混賬,他偷開了城門,現在人都不知道去哪了,我們著實冤枉啊!”楊奉全苦著臉解釋道。
“哈哈哈哈!老楊啊,你這話也就偏偏金人吧!你們家的那小子或許是走了,不過多半是投靠山賊了吧?想要反對大金國?可以!你們掙反對大金國的錢,就要准許我吃大金國的飯……沒有別的,這麼多年了,你們的家業誰都知道,先交十萬貫出來,算是略表誠意,如何啊?”洪德笑嘻嘻道:“楊兄,這一次我是和你商量,下一次來的可就是金人,他們幹出什麼事情,我可說不好,你說是吧?”
一刻鐘之後,洪德拉著錢財,得意洋洋離去。
而有了這筆錢加持,他很快聚攏了五千多名範瓊的舊部,加上自己手下的鹽工,還要他招募的形形色色的人員,竟然湊出了一支差不多萬人的兵馬。
只能感嘆一句,在這個亂世,還真是什麼品種的東西都有。
拔離速也沒有客氣,竟然下令這樣一支雜牌軍,直奔蒲坂而來。
雖然天氣嚴寒,黃河依舊冰封,在哪裡都能渡河。但蒲坂方向地勢平緩,且有官道貨倉,往來方便,依舊是出兵的首選。
拔離速出招了,自然有人送去了蒲州的趙桓手裡。
……
“本以為是個偏師,無足輕重,竟沒有料到,這個拔離速有些東西。”趙桓手裡捏著李彥仙送來的急報,心情談不上多好。
雖然趙桓擺出了反攻的架勢,並且主動落子,可金兵沒有接,只是派了個不怎麼樣的拔離速敷衍他。更讓人鬱悶的是拔離速派出的玩意,更加不堪!
另外拔離速的某些做法,也在瘋狂暗示著,金人正在從一個部落轉向帝國,至少是契丹的那種帝國。
“官家,臣現在忍不住要恭賀官家了。”曲端笑嘻嘻道。
趙桓聽不明白,“恭喜?有什麼好恭喜的?”
曲端怪叫道:“官家,您大軍出動,就嚇得斜也避敵鋒芒,主動退去,不敢和官家決戰,豈不是大喜?”
趙桓呵呵道:“話是不錯,可你也別忘了,正是因為如此,接下來的的戰鬥,可就沒有那麼容易了。”
曲端不敢否認,就拿他最得意的青化之戰來說,那也是算準了金人圖謀關中,志在必得的心理,果斷出擊,才迎來的勝利。
可從這一次之後,一個很明顯的變化,金人不再死板了,或者說他們恢復了擅長的領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