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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部分

莫能外。因為既無對立的外敵,又無必須預防的內亂。處此情勢下,當兵的人和帶兵的人,自然都不會預期去打仗,於是建國初期強大精悍的軍隊迅速**了。但私天下的人,何嘗不想維持一支強大的軍隊以保護自己的產業?然有強兵而無用兵的目標,兵鋒自然會轉向內部,這又是最高統治者所最為畏懼的。因此絕對不敢加以整頓軍隊。所以,中國歷史上,內亂既起,國家往往無可用之兵,要經過相當的階段,新組建的軍隊才能發揮作用,一面打仗,一面訓練和建設,從而發展成長為新的強軍。洪揚之亂與湘淮軍的崛起便是最好的例子”

許文夫有些瞠目了。這是很敏感的話題。朝廷編練新軍的聲勢造的很大,天下皆知。他這邊講對外對內的運用之妙,雖說是有道理,但聽起來卻很刺耳。第五鎮剛剛舉行了震動濟南府的閱兵,如此強軍,對內乎?對外乎?

龍謙繼續講,“至於刑法,在中國,維持秩序的,不是法律而是習慣。人犯了罪,是社會制裁而不是法律制裁。其原因既有政治上取放任主義而造成的政府的軟弱無力,也有因地域廣大,各地風俗不同,難以用一種法律。所以,習慣便逐漸取代了法律。還有一個原因,便是地方上的惡勢力總是難以清除,如宗法處置等

“由於近人不習歷史,小智自私,小器自滿。而歷史之於任事,如棋譜之於行棋。晚清從曾國藩到李鴻章,對歷史知識,素多儲備,故尚能得力。大多數人不習歷史,恰如不習譜而妄行棋,則成敗利鈍,絕無把握,遂造成一國無長可依賴之人的局面。的確,近代中國讀書人因文化競爭失敗,競相學習西方。從西學為用走上了中學不能為體的不歸路。正所謂邯鄲學步,反失其故。自身的立腳點一失去,就出現了國中人物‘暴起一時,小成即墮’的現象。這裡所說的歷史,要大家都學習才行。曾國藩的時代,全國大多數士人都還未失其故,所以他們尚能佔據中心,而現在絕大多數人似乎都已不習歷史,即使如在座諸君,或許對自身歷史產生了懷疑,自然難以佔據那空虛的中間主幹之位我這番話的意思就是,我們學習西方列強的時候,必須立足於我們自身實際,盲目的照搬照抄是不行的

“之所以選擇這樣一個題目,是希望在座的學子們在走出學校走向社會後,對當今社會有一個正確的認識。諸君千萬不要認為龍某所講的這番話就是正確唯一的東西。說實話,龍某回國迄今也不過五六年的時間,根本談不上權威的認識。但是,不明政治之情狀,萬難應付政治之影響。以上就是我的演講,班門弄斧了,謝謝大家。”

說完,龍謙對臺下深深地鞠了一個躬。

許文夫第一個站起來熱烈鼓掌。或許是出於禮貌,或許是真心,臺下掌聲還算熱烈。

待掌聲平息,許文夫攔住走下講臺的龍謙,“謝謝龍將軍精彩獨到的演說。請將軍留步,下面還有問題請教。”

緊接著站起來一個梳著辮子的老者,辮梢已經花白,留著一副漂亮的銀髯,操著一口蘇州口音,“鄙人焦隱菊,是西文系的教習。剛才聽了龍將軍對於政治的解釋,深表欽佩。請問提督大人,你對新式大學如何理解哪?”

第八節許思二

這似乎有些挑釁的意思了。焦隱菊和許文夫一樣,在西洋數國留學,精通英、法、德三國語言,是西語系和中文系的合聘教授。或許在他看來,這位年輕雄壯的提督大人能夠講出一番政治上的見解,但對於如何辦大學,或許連皮毛都談不上。

許思一直琢磨著龍謙的話。這位被父親稱讚不已的將軍大人絕非是赳赳武夫了。不過,焦隱菊焦先生可不是善類,言辭鋒利,連父親都避讓三分。

龍謙微微一笑,“焦先生是吧?這個問題問的好。在龍某看來,大學是培養民族精神的搖籃,是文化傳承的最佳載體。大學不是看有沒有一流的西洋大樓,而是看有沒有一流的大師,能不能培養出一流的大師。”

下面冷了一少會,然後爆發出一陣熱烈的掌聲。提問的焦隱菊撫弄著自己的銀髯,品味著龍謙的回答,雖然沒有搞懂“載體”是何物件,但望文生義,大致意思是不會錯的,“鄙人對龍將軍高見深表贊同。大學正該擁有和培養大師,說的太好了”

緊跟著在第一排站起一個穿著黑色棉袍的消瘦中年,戴著一副琺琅鏡框的眼鏡,一口濟南腔,“鄙人秋慕春,想請教龍提督一個問題。據許總辦講,龍提督曾在美國念過大學,依提督大人看來,這大學該如何辦哪?”

許文夫站起來介紹道,“秋教習是倫理學教授,曾在法國高等政治學校留學。是我的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