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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看著餘澤的反應,哈哈大笑起來,“不嚇你了,年輕人真有趣。”有趣的年輕人餘澤:“……”老大收斂起來,恢復正常人的樣子,問了幾個餘澤在學校的問題,簡直宛如一個親切的長輩。餘澤答得膽戰心驚。車上沒放音樂,隨即收聽了一個電臺,正好在講一個房產糾紛的案例,還請了本地一個律師作為專家普法講解。老大認真聽了會,然後換了個話題問餘澤怎麼沒繼續讀研。餘澤沒好意思說他考不上,只能很套路性地回答自己想盡快進入社會積累經驗。正逢紅燈,老大側頭望了餘澤一眼,“這麼年輕別急著盲目朝前。”餘澤沒聽懂老大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趕緊細細琢磨了會,最後悲哀地發現自己真不知道該接什麼話,只能保持沉默。透過紅燈,老大開始講自己認識的一個朋友,北京高校本科,然後去美國名校深造,留在紐約做律師混得風生水起,後來回國自己開了律師事務所,也算是得意非凡。餘澤抿了抿嘴,諸如此類的例子聽過不少,他也想啊,但美國三年法學院讀下來的數字根本不是餘澤能承擔得起的。一路上老大講了幾個例子,有在國內讀完博士進入政壇的,也有拋棄本專業自主創業的。餘澤發現這位老大內外非常不符,外表看起來就是個強勢的職場強人,實際上則是隻話癆精,根本不在乎餘澤有沒有回應,自己講爽了就行。餘澤就聽著,點頭或者“嗯嗯嗯”“啊啊啊”的配合他,沒多久就到了學校門口,臨下車前老大加了一句,“先想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別急。”餘澤愣在車前,老大則是一腳油門揚長而去。想做什麼?餘澤就想做一條鹹魚,掛哪兒都行的那種,可惜晏未泯不帶他,求職的企業也不要他。餘澤踱步到宿舍樓下,樓前路燈壞了還沒來得及修,不過也能看到幾對黑影摟摟抱抱。他在樓前蹲了會,看著一對情侶親親抱抱互說情話,最後戀戀不捨地告別。等旁邊的情侶走了,餘澤才掏出手機給他媽打電話。這個點接到兒子的電話,鄭文喬有些吃驚,雖然餘澤語調沒什麼異樣,但鄭文喬直覺不對勁。她打斷餘澤的閒扯,直接問道:“兒砸,怎麼了?受什麼委屈了?”鄭文喬的聲音稱不上悅耳動聽,但這一聲出來餘澤就繃不住斷斷續續說了自己找工作的各種不順,說自己不知道該怎麼辦。鄭文喬耐心聽著,等餘澤說完才道:“工作什麼的先不用考慮,現在你先想清楚自己到底想做什麼?”餘澤張了張嘴,不知道要說什麼,鄭文喬沒有催促,耐心等著。沉默許久,餘澤開口,“媽,我想繼續讀書。”“出國?”鄭文喬反應很快,如果餘澤有心考國內的研就不會拖到現在。“嗯,很久以前就想過,只是一直開不了口。”對面宿舍樓的燈光透過視窗灑出來,偶爾可以看到有人影搖曳,可以聽到遠處有嘈雜的聲音。話筒裡傳來一聲輕笑,鄭文喬的聲音溫溫柔柔,“有什麼開不了口的,我可是你媽,”頓了頓,鄭文喬又說,“你願意多讀點書我挺高興的,趁著年輕出去見識一下也好。”餘澤家裡的情況不上不下,父母平日對他比較溺寵,但餘澤很有分寸,從來沒有提過過分的要求。出國讀書這件事每年都會有幾次翻出來想一想,然後又塞回去,畢竟費用不算便宜。餘澤眼睛有些發酸,他以為天大的事,沒想到鄭文喬這麼輕易就同意了。 既然決定了出國,餘澤就果斷地放棄了其他面試,開始專心準備起來。學院裡出國的人一直不少,餘澤聯絡了幾個學長學姐打聽詳情,英國的學校都可以申請有條件錄取,且先到先得,餘澤現在不用急著考雅思,首先要做的是遞申請,於是餘澤就開始苦逼地跑材料。 在讀證明、中英文成績單、推薦信、實習證明……每一份都各自的格式要求,餘澤耐著性子一個接一個跑了下來。期間還時不時會聽到他們同級也有許多人在準備申請出國,甚至已經有人拿了offer。跑完材料,遞了申請,餘澤正式開始苦逼的考雅思生活。餘澤英語差得不行,四級勉強飄過,六級是掙扎著過的,現在要他考雅思可以說是在難為他了。還好這個學期只有一門選修,老師非常通情達理,只講課不點名,從開課到現在餘澤就去過一次,其餘時間都獻給了雅思。晏未泯這邊保完研也不意味著就萬事大吉,大四照樣有很多課,還得幫老師做事,忙得暈頭轉向,等發現自己跟餘澤好久沒見的時候已經到了十月底。晏未泯聽餘澤提過一點找工作的事,他沒有深問,不知道找到沒有。現在雖然還沒什麼畢業的感覺,但明年六月他們分開是無可避免的事,晏未泯覺得他們走的路不同,也沒必要互相遷就,到岔路口分開就是。他不得不思考一個問題——什麼時候跟餘澤分開比較合適。他不想冷暴力,也不想刻意製造矛盾爭吵,想了下發現這是一個無從下手的難題。算了,順其自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