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這種無理取鬧的樣子。
掌司嬤嬤把手裡的帕子紐了好幾圈,暗惱自己跟這位祖宗講什麼理,那不是對牛彈琴嘛!
壽春上前一步,喝道:“大膽,殿下的要求憑你也敢推三阻四?還不快把人都叫上來!”
“公公莫急。”掌司嬤嬤連忙勸道,這麼鬧下去,萬一衝撞了貴人,她哪裡擔待得起?掌司嬤嬤估摸了一下身高,一甩帕子,道:“你們幾個下去,到內堂把不滿十歲的都叫出來。”
整個教坊司找遍了,也不見季榛榛的身影,姬清面上不顯,心裡焦急如焚。
……
姬珩收到訊息的時候,人正在將軍府。
將軍府裡,不但沒有設立靈堂,無人操持喪儀,更無人素縞麻衣。
“季賢弟如今屍骨未寒,陸將軍既然扶靈歸京,為何不設靈堂,不辦喪儀?”姬珩今日穿得極素,一身白衣,系發的緞帶也是純白色,身上連多餘的配飾都無。
自從季清川的噩耗傳來,這些天姬珩悲不自勝,今日上門一看,就因為季府獲罪,季清川身後無人,陸景深竟然如此薄待,不禁激憤不已。
肅立一旁的中年人身為將軍府總管,頓時替將軍叫委屈,“康王殿下有所不知,將軍已在北疆為夫人守孝一年,而且將軍他還……”
“陸剛。”陸景深打斷中年人的話,平淡道:“你先下去。”
“是,將軍。”陸剛垂頭,雖然不甘將軍被誤解,但軍令如山,只能躬身退下。
面對姬珩的質問,陸景深面色平靜地道:“臣不設靈堂,不辦喪儀,是因為清川還不能下葬。”
姬珩一愣,怒道:“這是為何,將軍安得什麼心?想讓季賢弟死後都不得安眠!別以為本王不知道,季賢弟正是被你親手所殺,就算是為了大延,也改變不了你冷血無情的事實。”
陸景深垂眸,道:“康王爺所言皆屬實,是臣愧對清川。”
他沒有解釋兩軍對壘,季清川遠在城頭之上,困在一群北祿人中間,根本無法救人;也沒有解釋若他不射出那一箭,季清川只會遭受到更多的痛苦折磨,更沒有解釋,戰事拖下去,會有多少百姓無辜而亡,多少將士埋骨雪地。
千千萬萬條人命,他不願季清川揹負,他寧願自己揹負這一條命,至今無悔。
“但清川還不能安葬,季府沉冤未雪,何以入土為安?”
姬珩一時語噎,季府確實獲罪得令人意外,一夜變天,一朝斬首,連反應都來不及,他道:“這件事本王在查,總之將軍先讓季賢弟下葬,眼看著要入夏,季賢弟如何能等?”
陸景深道:“請康王爺將此事交由臣來查,臣已保清川百年不腐,定讓清川親眼見到季家平反。”
姬珩愣住,“這……如何做到的?”若不是深知陸景深為人,知道他言出必行,但凡換個人,姬珩都以為對方在說笑,異想天開。
“臣能做到,請康王爺應允。”陸景深抱拳道,他沒有多說為此險些喪命,也沒有提昏迷了整整三個月,更沒提身體如今落下寒毒,命不久矣。
他時間有限,要查之事很多,一刻鐘都不能耽誤。
這時,門被敲響了。
陸剛前來稟報:“康王殿下,將軍,康王府的來德公公來了,說有要事要找王爺。”
來德能有什麼事,姬珩也沒避諱陸景深,直接道:“讓他進來回話。”
陸剛錯開半個身子,來德進門行過禮便急急道:“王爺不好了,七殿下跑到教坊司去了。”
姬珩一愣,難以置通道:“什麼?七弟去哪了?”
“王爺,七殿下去了教坊司,都進去有一會兒了。”
姬珩:“……”
後悔,他應該避著點陸景深才對,這傳出去成何體統。
陸景深劍眉微挑,之前在城門前見過一面,若他沒記錯,那七殿下似乎心智有缺,沒想到竟還是個不安分的主兒。他適時道:“既然康王爺有要事在身,清川之事,臣願一力承擔。”
姬珩無奈扶額:“七弟頑劣,本王確有要事,那便信將軍這一回。”
離開將軍府,姬珩乘著馬車直奔到了教坊司。
看到人之後,姬珩鬆了一口氣,心道七弟果然是小孩心性,沒有不雅之事,姬清只是在教坊司裡玩鬧。
“七弟,怎麼突然想起來這裡?”姬珩問道,目光掃向姬清身後的壽春和夏喜,到底是姬清自己來的,還是有人教唆?
壽春和夏喜行禮之後,硬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