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也落不了,將軍府護衛得力雖然有功也屬應該;倘若救不回來,四哥和將軍便要落個保護不利的罪名。”
“廣王自然不會讓事情就這麼簡單結束,線索又指向了燕王府,原那車伕的小姨子是燕王府上管事的小妾。燕王的反應也很快,直接將那管事和小妾綁了,一頓板子下去人就沒了。皇上見皇孫沒事,索性大事化小,只是口頭數落了燕王兩句。”
說到這裡,陸景深冷聲道:“燕王向來受寵,如今受了斥責,出宮時直接殺了一個衝撞他的小太監。”
燕王殘暴,廣王陰險,嶽王愚蠢,對大延來說都不是好儲君,成順帝無能,自己的兒子一個都沒教好,唯有自小在外跟隨父親調養身體的康王沒有長歪,可惜為了避禍,早早不沾政事。
如今想這些也沒用,姬清嘆道:“素來傳聞廣王與王妃伉儷情深,從不納妾,只守著王妃一人,可這件事中廣王妃懷著皇孫,也不過一枚棋子罷了。”
“正是如此,眾人皆知廣王心疼難忍,在王妃榻前痛哭不止,皇上專門駕臨廣王府,好生安撫了一番。如今許多朝臣聞風而動,紛紛送去禮品慰問,廣王府的門檻,都快被踏破了。”
姬清沉吟道:“這件事無論怎麼看,廣王府都是受害者,父皇勢必要寬慰一番,接下寓家來還會對大皇兄加以重用。”
“這次多謝殿下,令將軍府免於責難。”陸景深端起骨頭湯,遞到他面前。
姬清抿了一下唇,伸出手接過,有意沒露出掌心,道:“這聲謝我可當不起,原就是因為我要去踏青所致,否則也不會有這番禍事,還害得將軍寒毒發作,險些壞了大事。”
他想把骨頭湯一口喝完,好放下碗,偏偏骨頭湯是滾著盛進來的,有些燙口,一勺一勺喝溫度正好,一口喝下去絕對不行。
“有姬大夫在,大事也會化小化無。”陸景深伸手擦了一下姬清的額角,姬清手裡端著熱碗已經耗上了全部精力,自然沒法躲開,就見陸景深道:“殿下怎麼冒冷汗了?可是腿疼?”
陸景深說著去撩姬清的腿褲,他本能想躲,結果手沒端穩。
要完!
只見陸景深長臂一伸,眼疾手快接住了湯碗,一手功夫將熱湯全兜了回去。
姬清:“……”
陸景深放下碗,突然拉起他的手腕,力氣很大難以掙脫,掌心被翻開,滿手的水泡頓時暴露在兩人眼前。
他就覺得姬清的手動作不自然,臉色一變,問道:“這是山洞裡的火堆弄的?”剛剛的湯碗他特意試過溫度,只能算熱根本不燙手,那麼只剩下一種可能。
怪不得當時他覺得姬清的手很熱,暖在他心口,幫他熬過了最難捱的時候。
他早該發現的,可卻一直沒有注意。
姬清怕他內疚,眼神虛了一下,笑道:“沒有,將軍別瞎想。”
可是陸景深顯然沒這麼好糊弄,緊緊抿起唇,一言不發拿過姬清床頭的藥箱,小心翼翼的挑破水泡,然後用帕子輕輕壓了壓,擠掉膿水,又放在面前輕輕吹一吹。
整個人似乎籠上了一層陰影,內疚都快溢位來了。
姬清收起嬉笑,嘆了口氣,“怪我自己弄丟了針灸包,只能用這個辦法。”
陸景深捧著他的手,眉目低垂,聲音有些啞,有點澀,“別再受傷了,因為臣也不行,殿下是嫡皇子,這天底下,沒人比殿下更尊貴,誰都不值得。”
姬清手指微微蜷縮了一下,心裡泛起酸澀,若是這個人知道他其實是季清川,只怕不會這般想吧?面上卻笑得沒心沒肺,“好,不會再受傷了。”
給腿上也換了藥,陸景深扯好挽起的褲腿,可能力氣有些大,姬清覺得拽的褲腰都往下跑,他想重新系一下。
“小心手,別蹭破了。”陸景深拉過褲腰幫他重新系帶子。
粗糲的手指不經意劃過腰間細膩的嫩肉,姬清渾身一顫,一股酥麻的癢意令他腰倏地一軟,微微睜大了眼睛,就看到陸景深那張一本正經的臉。
“殿下抖什麼?還痛嗎?”陸景深奇怪道。
“……”姬清頗為無語,也覺得自己的反應有些奇怪,思索片刻道:“……我不太習慣別人幫我穿衣。”
陸景深不容質疑地道:“不習慣也忍著,等殿下手上傷好了。”
“呵。”姬清哂笑一聲。
“你手傷著,今日就別施針了吧。”
難得有他硬氣的時候,姬清立刻嚴肅起來,“不行,你昨日剛剛毒發,這段時日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