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貴妃莞爾一笑,“陛下不是總擔心陸將軍在上京沒個羈絆,若是蓉兒嫁過去,陸將軍就像那風箏,飛得再高,也有個牽線的頭。那可是拽在陛下手裡,屆時妻兒都是陛下的人,陛下讓他往東,他便不敢往西去。”
成順帝心念一轉,笑道:“既如此,今年春日家宴請陸將軍進宮來,愛妃相看一下。”
德貴妃一聽便知道這事兒妥了,嬌笑著揉進成順帝懷裡,“臣妾一個婦道人家哪有什麼意見,一切全憑陛下做主就是……”
……
姬清醒來時,已然天色大亮。
燒已經褪了,只是渾身痠疼軟綿,愣愣地緩了好一會兒,方才反應過來,這裡是大將軍府。
他掙扎著坐起來,靠在床柱上,腦海中回想起昨日,他受了傷,被陸景深從南山救回來,還不讓陸景深請大夫,再後來記憶就有些模糊。
衣服換過了,身上的傷也都擦了藥,聞這氣味,藥還是自己配的,身上也換了一套乾淨的新衣衫。
姬清臉頰泛起一層淺紅。
聽說是你救了老七
陸剛聽到響動,推門進來,手裡端著一個托盤,“拜見七殿下。”
姬清拉回思緒,“免禮吧。”
“殿下身體欠安,將軍吩咐需食用清淡一些的食物。”陸剛把托盤放在床邊的小几上,裡面是一碗白粥,四碟小菜和幾個包子。
飯後一會兒,陸景深領著兩個勁裝男子,走了進來。
“避免過多人知道殿下的秘密,臣只安排了陸剛照顧殿下的起居。”
“多謝陸將軍,陸剛一人足以。”
陸景深伸手摸上姬清的額頭,感覺溫度正常,鬆了口氣,解釋道:“殿下昨夜發了高熱。”
“勞煩陸將軍。”
“七殿下切莫客氣,說起來,殿下這傷也是因臣而起。”
陸景深繼續道:“這兩個人,一個叫陸七,一個叫陸十一。以後專門負責保護殿下。”
兩名勁裝男子同時跪下,消瘦一些的男子拜道:“屬下陸十一,拜見主子。”
身材魁梧的男子同時拜道:“屬下陸七,拜見主子。”
“他們兩個都是暗衛出身,平時不顯露於人前,只會暗中保護你,有事你叫名字就會出現。”
“陸十一極善輕功,以後殿下若想採什麼草藥,吩咐他去便可。”
陸景深揮手兩人立刻原地消失,看得姬清嘖嘖稱奇。
“姬大夫,你該換藥了。”陸景深取出金創藥。
姬清伸手去接藥膏,卻被躲開,他莫名看向陸景深。
“臣來為殿下上藥。”
“我自己來就好。”姬清心中一緊,連自稱都忘了。
“姬大夫可是說過,在你眼中只有兩種人,能醫和不能醫。為何換成自己,如此磨唧了?”
“……”
姬清啞然,“陸將軍可真會現學現賣!”
“姬大夫所言至理名言,臣自然要牢記。”陸景深晃了一下手上的藥膏,“現在可以讓臣上藥了嗎?”
姬清默了默,轉過身去,緩緩解開衣服,露出後背,“有勞將軍,剩下的地方,我自己來。”
墨色的長髮遮掩下,襯得膚色更顯白皙,與陸景深那種蒼白不同,彷彿泛著一層珠光,兩側的蝴蝶骨疊起,呈現出完美的線條,再往下腰身不及盈盈一握。
粗糙的指腹落在肌膚上,引起一片顫慄。>r />
姬清忍不住嫌棄道:“陸將軍,你是沒吃早飯嗎?弄這麼輕,癢死了。”
陸景深道:“殿下這些傷口正在長新肉,自然會癢,殿下要是忍不住……”
姬清惱羞成怒打斷道:“誰說我忍不住,將軍儘管塗藥。”
陸景深笑了一笑,抹藥的時候,動作依舊很輕很細心,像是鵝毛輕輕撫過。體溫又低,手指偏偏粗糲,蹭得他一陣刺癢。
掌心、虎口、指節到處都有繭子,像是經年累月拿劍,硬生生積累了一身武藝。
“抹快一點。”姬清語氣平穩,微紅的耳根,暴露了他此刻不平靜的心情。
塗完藥,陸景深把藥遞給姬清,自己擦了擦手。
姬清捧著藥膏,有些懊惱道:“昨日沒能給將軍施針,是我之過。”
“不怪殿下。”
“間斷一日,就有可能延長醫治時間,馬虎不得。”
“治好了是臣之幸,治不好臣也絕不會埋怨殿下絲毫。”陸景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