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受到驚嚇,夢魘了。”
夢魘姬清自然懂,他偶爾會做噩夢,這是頭一次印象全無。
“殿下還難受嗎?”陸景深抹了抹他的額頭,還好沒有發燒。
姬清一愣,有些不自在,正要躲開,陸景深已經收回了手。
他輕咳了一聲,掩住尷尬,“不難受,該施針了,將軍。”
陸景深抱起季榛榛,吩咐夏喜抱回曉珍閣,自覺脫掉上衣,躺下來道:“此次是臣連累了殿下。”
姬清拿針的手一頓,問道:“將軍可知是何人?我觀刺客劍上都是見血封喉的劇毒,說明對刺殺將軍做了萬無一失的準備。”
陸景深微微眯起眼睛,“想殺臣還沒那麼容易,不過是臣在查一些事情,有人不想讓臣查下去罷了。”
“是何事?”姬清脫口而出,才反應過來,這個問題涉及到機密,問出來不合適,連忙道:“將軍不用告知於我。”
“無礙,臣自然信得過殿下,其實臣一直在追查盜用軍械之事,已經有些眉目,牽扯到了某些人的利益。”
姬清皺眉,“將士們保家衛國,身後都是手無寸鐵的百姓,連軍械都敢盜用,這無異於讓將士們赤手空拳上戰場,拿血肉之軀,去抗敵人的尖刀利刃,實在是用心險惡!”
……
與此同時,廣王府中。
廣王姬晟一襲鴉青色常服,面色幽深地坐在書房中,一雙黑眸隨著燭臺上跳動的火苗明明滅滅。
他手中捏著一封簡短的信,紙上只有寥寥數字。
姬晟垂著眸,反覆看了兩遍,周身的氣息越來越冷沉。
在他面前同樣坐著一名錦衣華服的中年男子,神色焦慮中略帶忐忑。
“你不是說萬無一失嗎?可如今陸景深還活著,就快查到本王頭上了!”姬晟煩躁地罵道:“你想死別拉上本王。”
不是他要針對陸景深,而是陸景深非要查之事,他偏偏不能讓此人查下去,只能出此下策。
“不可能,臣派去了那麼多人,個個都是高手,還帶了毒,只要稍微割破一點皮,就能成事。陸景深只有一個人,還帶著個累贅,況且臣已經下令,必要時,七皇子也可以……”錦衣華服中年抬手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
他繼續道:“今日將軍府先後去了兩個大夫,就算不死,肯定也受傷了,只要他受傷,就暫時顧及不到咱們。”
姬晟揉了揉額角,“本王已經確定,病的是本王那個傻弟弟,陸景深連根頭髮絲都沒掉。你派去的人呢?”
踏春
“無一生還。”錦衣華服中年洩氣道。
“那你還敢跟本王打包票?”姬晟揚起手中都信紙狠狠甩在對方的臉上,“狗都比你聰明!屍體呢,可有查驗過?”
錦衣華服中年沉默了片刻,沉聲道:“少了一具。”
“你可真是豬腦子!”姬晟怒拍桌子,冷冰冰地道:“出了事兒,你自己扛著,別把本王拖下水,你心裡應該清楚,為了怡兒著想,把本王拉下水對你沒好處。”
錦衣華服中年苦著臉點頭,“臣省得。”
“東西轉移了沒?”姬晟從桌子上撿起那頁紙張,放在燭臺上燒著,眯起眼睛看著手裡跳動的火苗,“越危險的地方越是安全,燈下黑的道理人人都懂,可知道的人多了,自然就不那麼安全。”
“臣明白,可畢竟太過扎眼,眼下正在開鑿洞府,不日就能完工,屆時立刻轉移。”錦衣華服中年快速說道。
姬晟曲起手指,在桌面上輕輕叩著,“動作快一點,還可能有轉圜的餘地。”
“一切有勞王爺。”
錦衣華服中年走後,一名黑衣人出現,跪伏在姬晟面前。
“屬下查到有人在打探王妃的出府行程。”
“本王即將有皇子,老三這是按耐不住了?”姬晟嗤笑,眼中閃過精光,“說起來老四是不是打算去踏青?”
黑衣人答:“康王府連出行的儀仗都收拾好了,就在後日。”
“後日風和日麗,送王妃後日去賞花踏青,該準備的準備,不必遮遮掩掩,也不用刻意散佈。”
黑衣人應聲之後,又問:“皇孫可要嚴加防範?”
“不必了,自會有人替本王護著,若一個孩兒真能讓老三和老四同時失寵,亦不失為一顆好子,何況本王只是將計就計。可惜了,若是把老四換成老六就更完美了。”
……
暖陽三月,草長鶯飛,晨曦籠罩大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