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我先送你回去,要是她沒在家,我們再出來找她。”
我聽了他的話,只有用力地點點頭。
盛世浮城,煙花易冷【16】
霍星允很自然地拍了拍身旁人的肩膀,用帶著歉意的語氣柔和地說著對她說,“雪沁,今天的演出很成功,你配合得很完美。真的很感謝你!但抱歉我遇到點急事,不能送你回家了,你一個人路上小心。”身邊的女子也格外的善解人意,輕柔地回應他,沒關係,你去吧。注意安全。
而我,也許是先前因為許慕的事太過著急,竟然一直沒有注意到站在霍星允身旁,一襲粉色長裙的何雪沁。聽到此番對話處才覺得後背發涼,頭腦發脹。
天氣嚴寒,可是由於晚會主持的需要,何雪沁仍然穿著單薄的裙子,上身裹著一件羽絨服,頭上頂著時髦的毛線帽子。柔順的髮絲從帽子後邊垂下,散落在肩上。她臉上還掛著濃濃的舞臺裝,顯然是因為趕時間離開而未來得及卸去的妝容。格外嬌媚。
我第一次這樣近距離的仔細地看她,她看上去真的很美,這張臉精緻地好像瓷娃娃一樣。除去她此刻看我的眼神裡,閃過一絲短暫的怨念和失落,緊緊是短暫的片刻,好像火花在瞬間迸發的一剎那,被我不經意地捕捉了。我咬緊了牙一埋頭,心裡一陣寒意。
在這樣的情形下,我第二次坐霍星允的車。
他的吉他高高地遮住他的身形。許是因為急切,這一路上他騎得很快,昏黃的路燈迅速向後退去,風呼咻呼咻地劃過我的耳畔。我坐在他身後,回想著今晚舞臺上他用動聽的聲音唱的歌,他溫柔地牽起何雪沁的手……
一路無言。
到了蘭茵新村,遠遠地從樓下看到小姨家屋內的燈亮著。
心中急切的我幾乎是想都沒想,什麼都不顧地匆忙從霍星允的車後座上跳了下來,卻忽視了他腳下迅疾的車速。順理成章,忽的腳下無力,一個趔趄,整個人因為慣性不可避免地猛烈向前跌去。
——劇烈的摩擦聲。
我瞪大了眼睛,地面離我越來越近……
眼看著就要摔到地上,我無從躲避,卻在電光火石之間聽見霍星允慌忙的剎車聲——吱!
刺耳的一聲響,車子穩穩地停在了原地,激起一地飄飛的灰塵,而他敏捷地用一隻手迅速地支起我的手臂。也許是因為急切,他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力度,而安下心來的我卻覺得手臂上一陣吃痛,我躲避著他直視的目光,緩緩地掙脫他的手。
然而我再一次回首,瞥到的卻是他白皙的手背上,被車頭劃出一條觸目驚心的長長紅色劃痕。那樣不和諧。那樣刺眼。
我的心猛烈地震驚了一下。好像耳邊轟響起一道驚雷。
沒等他開口,低著頭並未看他,聲音低低地說了句“對不起。”
沉默。靜謐。枯朽的樹葉在風裡飄搖的颯颯聲。遠處汽車呼嘯和按喇叭的聲音。近處居民樓裡清脆的鍋碗瓢盆碰擊的聲音。
沒有說話,也沒有對我的歉意做出回應。然後我抬頭,瞥見他的眉頭皺成一道淺淺的“川”字型。可即便做出這樣的表情來表示他此刻很不高興,他的臉還同往日一樣讓人看著很舒服。
盛世浮城,煙花易冷【17】
車內,躺在座椅上悠閒地沐浴著暖氣的孟廷熙,一下子被這刺骨的寒風吹得一陣哆嗦,他趕緊起身,伸手將她那邊的一扇車門帶上。瞪著眼看她。
女生對此絲毫不以為然,自動忽視了。剛坐下後便急不可耐地發話,埋怨的語氣裡好像對孟廷熙的突然到訪並不滿意,“你幹嘛突然來我學校?“見孟廷熙依舊那張撲克臉,沒有要理她的意思,她接而道,“其實,作為一個青春美麗的女大學生,我總覺得你這樣做不太好,難道你不覺得嗎?”
孟廷熙一拍腦袋暗叫天。他孟廷熙生命中來來往往這麼多各形各色的人,可敢用這種語氣對他冷嘲熱諷的,她魏檬是唯一一個。“魏大小姐,你也已經大四了吧。都快畢業的人了,早就已經皮糙肉厚人老珠黃了吧,怎麼還學著那些剛進大學的小女生情懷呢?再者,我們倆什麼關係還需要再進一步探討嗎?”
不知是車內溫度太高還是魏檬氣得紅了小臉,腦海裡高速旋轉,可半天也只吐出一個“流氓!”來。又把臉迅速地轉向窗外。
孟廷熙一向自認為紳士優雅,聽這話不由覺得刺耳。可他每次望著這丫頭那雙水靈靈的眼睛,便覺怒氣全消,兇不起來。他歪著嘴笑了笑,不跟她計較了。
看她氣紅了的臉,跟她說話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