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大牛的喝罵,他呸了一口,把槍口移動了一下,保持瞄準的姿態,喊道:”隨便誰,掩護我兩秒鐘。“
大牛罵了一聲:”你說的!“說完對趙半括他們吼:”掩護國舅爺,手榴彈別他娘留著了。“幾個人立即會意,大牛以點頭為倒計時,3,2,1,同時從樹後閃出,機槍和手榴彈反擊過去,那邊的槍聲頓時被壓制住了。
幾乎是同一秒,曹國舅以極快的速度一個側翻,完全無視迎面而來的子彈,非常迅速地恢復臥地瞄準的姿勢,瞬間連開兩槍,子彈穿過無數的灌木,打在了擲彈筒上,筒身被擊中,爆出漫天的火花,立即就報廢了。幾乎是同時,曹國舅已經又迅速滾回了樹後。趙半括在斜後方,清楚地看到曹國舅左邊肩膀上的衣服裂開了一道口子,熱氣騰騰地冒出白眼,顯然是剛剛被日軍的流彈擦過。趙半括心說我操,這樣都沒掛,他孃的運氣真好。同時也因為曹正兌的槍法和冷靜的態度,暗暗在心裡給了一個牛逼的評價。
日軍的標準配置一般是五十人左右的小分隊配備兩挺輕機槍和兩個擲彈筒,曹正兌毀掉擲彈筒後,就再也沒有榴彈襲來。趙半括簡單盤算著了一下,看來這並不是一支完全建制的小分隊,人數頂多也就二十個,擲彈筒也只有那一門,他這樣一想,心裡稍稍安定,感覺並不是全無勝算。
日軍顯然被激怒了,暴怒下立刻報以劇烈的反擊,連射的槍聲好比暴雨一般,全部傾瀉在他們四周。同時手榴彈也飛了過來,炸得天昏地暗。
在自動武器對決的戰鬥中,先開始進攻的一方有著巨大的優勢,趙半括知道,不打到他們心疼子彈的那一刻他們的頭絕抬不起來了,索性在樹後藏得死死的,同時打量周圍,尋找更多的隱蔽點。這是聽見廖國仁問王思耄:“小刀子怎麼樣?找到沒?”
因為一直被日軍火力壓制,王思耄也只能原地盯著附近的河面,他沉著臉搖著頭答道:“沒看到,這麼急的水速,可能沖走了。”
廖國仁一咬牙:“晦氣!從哪兒冒出來的鬼子!”
大牛在槍聲中卻顯得很興奮,大聲道:“管他呢!隊長,既然看不到刀子,要不別管了,咱們先來個回馬槍?”
廖國仁罵道:“回個屁,這幫鬼子潛過來,我們沒一個人沒發現,說明他媽的戰鬥素質非常高,裝備和人數都比我們強,不能貿然硬突擊他們。先別管了,找機會過橋,然後把這東西給老子炸了,再做打算。”
聽說要炸橋,王思耄立刻反對:“隊長,炸了橋,咱們回來怎麼辦?”
廖國仁沒答理他,瞪著眼睛叫道:“長毛!”
一臉泥漿的長毛抬起頭,樣子非常狼狽,長髮全貼到了臉上:“在!”
廖國仁一通吩咐,一直以來在趙半括眼中跟流氓兵痞沒什麼區別的長毛,這時候倒是沒有絲毫的猶豫,直接拖著自己的揹包往樹橋方向爬去。而在大牛和曹正兌執行命令刻意加強的反擊中,日本人的彈藥消耗已經很大,他們開始有意控制火力壓制的節奏。趙半括等人在廖國仁的具體撤退命令後,從槍聲中找到空當,邊打邊退。移動到樹橋附近後,大牛甩出了幾顆煙霧彈,這廝力氣驚人,投彈的落點也很好,煙霧頓時把兩邊的視線暫時阻斷,憑藉著這個掩護,大家得以迅速靠近樹橋。日本人看到他們投出煙霧彈,知道他們要逃,馬上又加大了進攻節奏,並且大多往樹橋的方向掃射。
趙半括一頓,心想即使有煙霧掩飾,但現在橋上被火力覆蓋,也很有可能被流彈擊中。正糾結著,就看最前面的長毛毫不猶豫,直接整個人貼地竄了過去,滑到橋邊時直接鑽到當做橋樑的大樹下,好似樹熊一樣,反抱著大樹,向對面快速爬了過去。
趙半括不禁暗暗叫好,這麼一來日軍的子彈即使打在橋上的,但是長毛壓根就是從橋下過去,寬大厚實的樹身就成了最好的盾牌,想不到這滿腦子大洋的人也不是完全沒腦子。
片刻之後長毛安全抵達了對面,招手示意後面跟上,然後就地開始防止爆炸物。
後面的人一個個接上,採用同樣的方式很快都過去了,隨即在對岸建立起防線,以掩護大牛轉移。
趙半括最後一個過去,看到大牛正背靠著大樹一臉輕鬆,頭也不回地往樹後甩出手榴彈,衝鋒的第一波鬼子都被大牛的手榴彈阻退。雖然形勢很危險,但趙半括看到這些還是差點笑起來,大牛這樣實在是像一隻正在吃香蕉的大猩猩,扔手榴彈的輕鬆寫意勁頭,完全就是大猩猩毫不在意亂扔香蕉皮。
這時原先隱藏在對面草叢、樹幹後的日本兵都現了身,不顧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