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回身步入宜香院內。

趁眾人不注意的時候，朱鴇娘望著因茵離去的方向，輕輕拭去劃下頰邊的淚水……

第四章

離開邾成鎮，青孟書帶著因茵，駕快馬直驅往南區。

南區邊界盡是荒野，偶爾參雜一些散落的小村莊。直到太陽下山、天色全黑時，兩人才進入一座較像樣的小城鎮。

入了城，接近比較熱鬧的城中心時，兩人下了馬。

&quot；今天晚上，在這小鎮裡待一晚。&quot；青孟書牽著駿馬，同跟在他後方的因茵道。

因茵撫著既酸又麻的臀部，拖著外八字的步伐，皺著眉頭問：&quot；大爺是不是趕著去哪裡？&quot；

青孟書側頭瞧了她一眼，&quot；累了？&quot；

因茵點點頭，&quot；有點。&quot；想了一下，又說？&quot；好奇怪哦！一整天坐在馬上，沒有走多少路，卻覺得累累的。&quot；

頭一回坐馬總是這樣的，何況她一坐就是一整天。

&quot；前頭有家客棧，再一會兒你就可以好好休息。不過你得有心理準備，接下來有幾天都得像今天這樣趕路。&quot；

因茵忍不住跨快一步與他並行。

&quot；趕著去哪裡？&quot；她看著他的側臉問。

青孟書行走的速度未變，但他極自然、且不露痕跡的將她落回自己的左後方………自小的訓練使他習慣與下人有一定距離。

&quot；明天這個時候應該能到達南許的都城。在南許停留幾天後，回東區。&quot；

&quot；東區？&quot；因茵又跳到前頭來。她顯然不習慣看著一個後腦勺說話。&quot；在南許待幾天後，我們就要回大爺的家？&quot；

青孟書淡淡瞟了她一眼，&quot；嗯。&quot；

他的眼神和口氣頗為複雜。

事已至此，他也不想再問自己為何向鴇嬤嬤買了她，且勢必得帶她回青府只是她實在是個不懂禮節的小丫頭哩……他勉強還可以容忍她，畢竟是他自己掏出錢向鴇娘要了她的……然而其他人能不能接受她就是他無法想像或保證的了……

&quot；現在……像這個時候……&quot；因茵心頭浮現平日宜香院的熱鬧情景，而沒有察覺身旁的主子正為她的事而煩心。&quot；是宜香院正忙的時候哪！&quot；

&quot；開始想家了？&quot；

因茵低著頭，看著自己走動的雙腳。&quot；鴇嬤嬤要我跟著大爺後，就忘了曾經在那兒待過。可是我才不要！我絕不會忘了鴇嬤嬤和那幾位美麗的姐姐的。&quot；

&quot；以後還想回那裡嗎？&quot；

她聳聳肩，&quot；回去的話，大概會被鴇嬤嬤趕出來吧！&quot；踢著一塊小石子，一邊說著：&quot；現在後悔也來不及了，因為是我自己吵著要出來的。從今以後，好好聽大爺的話、伺候您就對了！&quot；

真要挑她這段話的毛病的話，大概就是&quot；大爺&quot；那兩個字了。原先青孟書以為不會和她有何關係，也就由著她喚；現在成了她的主子，便該糾正她對他的稱謂………&quot；你不用……&quot；

他才起了話頭，一名普通裝束的男子沒長眼睛似的，粗蠻的硬是空過兩個人之間、同擦撞兩人肩膀………

&quot；哎喲！&quot；因茵撫著右肩，回頭瞪著那名走遠了的男子，&quot；好過分？撞了人也不道歉！&quot；見青孟書撫腰部，忙問：&quot；大爺您沒事吧？&quot；

青孟書似是想著其他事，卻仍搖頭回應她：&quot；沒事。&quot；

兩人在一家客棧門前停下，裡頭的店小二立刻出來招呼。

因茵搶在主子開口前便幫他答道：&quot；住一晚！&quot；

&quot；裡面請。&quot；彎腰歡迎後，伸手向青孟書要韁繩，&quot；這馬兒，讓小的幫您牽到後院馬房。&quot；

&quot；煩勞你了。&quot；因茵再度代答，然後討賞似的眯眼對著青孟書，青孟書未回她任何表情地先行步入客棧。

不過跟在後頭的因茵仍然搶著出聲：&quot；掌櫃，我們要住房。&quo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