懂了!
被凌暮遠這麼一提醒,兩個當事人頓時回過神來,有些不自然的別過頭,片刻後才對瞪了眼,便聽到元宇傾說道:“凌叔叔,不好意思,讓您見笑了。既然您今日來了,倒不如給歌兒好好看看吧!”
“嗯,好。”凌晗允點了點頭,便也坐到一旁的椅子上,朝著沐晚歌輕聲道,“來,將手拿出來,讓我把一下脈!”
沐晚歌狐疑的看了他半晌,終於在某個呱噪的人開口前,伸出了左手,斂起一身的情緒,只淡淡道:“多謝王爺了!”
說著,便將自己的手放到了桌子上,讓他把起脈來。
片刻後,凌晗允才拿開手,面色極其凝重的看了她一眼,想要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
沐晚歌嘴角扯出一抹勉強的弧度,頗是有些無所謂道:“王爺,我的身子如何,心裡還是有個數兒的。最壞的結果,我也已經想過,您若是有什麼話,不妨直說。不必顧及我的感受。”
“凌叔叔,歌兒的身子狀況如何?她體內的毒什麼時候可以解開?”相較於沐晚歌的淡然自若,元宇傾就沒有那麼好的耐性了。在他看來,凌晗允的醫術是很高明的,若是連他都解不了毒,那歌兒接下來的日子,便真的很令他擔憂了!
凌暮遠暗自嘆息一聲,想著若不是親眼所見,誰又能想到,向來瀟灑不羈無拘無束的元相會露出這樣患得患失的神情?如今看來,他是對沐晚歌上心了吧!
只是,沐晚歌的身子狀況,他也多少了解一些。
當初因為劉枝的事兒,滿京都城裡曾經傳遍沐晚歌多年來所服用延草慢性毒的具體情況。雖然是慢性毒,可服用了這麼多年,怎麼都會使身體虧損嚴重。更何況她是在那麼惡劣的環境下生活,即便是在好好補上大半輩子的營養,想要完全將身子養好,怕是也不大可能!
而因著清泉寺蘭若亭裡的一次見面,他對沐晚歌是懷著感激的!
畢竟,這麼多年來,敢於直視他的眼睛,並讚美他的眼睛漂亮的人,也就只有眼前的這個弱女子而已!
更何況,他和元宇傾也算是一起長大的好哥們,雖然關係不能公開到明面上,可私下裡把酒言歡策馬奔騰的事兒,年少時並沒有少做過。看到元宇傾此刻的認真,他心裡忽然有些沉重。
若是沐晚歌出了什麼事兒,他無法想象眼前這個認真起來脾氣很倔的男人會做出什麼瘋狂的事兒來!
擔憂的看了臉色微變的元宇傾一眼,又看了看滿面平靜的沐晚歌,心裡又是一聲長嘆,朝著凌晗允說道:“父王,傾顏郡主的病情如何?正如元相所說的,可有解毒的可能?”
凌晗允並未理會他,而是目光復雜的看了沐晚歌一眼,待發現她沒有驚慌失措也不失魂落魄時,眼裡頓時劃過一絲讚賞,只是出口的語氣卻不怎麼輕鬆愉快:“傾顏郡主的體內,其實也就只剩下一種毒了。若是本王沒有猜錯,這種毒,應該叫做蝕憶散。”
沐晚歌眼裡劃過一絲詫異,卻還是如實點了點頭,“不錯。我曾聽李秣陵大夫說,蝕憶散是一種奇毒,尋常大夫根本辨別不出來。王爺醫術高明,倒是讓我佩服不已。既然王爺知道這是蝕憶散,那可知道蝕憶散的解毒方法?”
凌晗允猶豫的看了他一眼,斟酌了片刻後,才緩緩說道:“蝕憶散,並沒有解藥。”
“什麼?”元宇傾猛地跳腳,不敢置信的看著凌晗允,雙手不由得攀上了他的肩膀,急急忙忙問道,“凌叔叔,您不是在開玩笑吧?蝕憶散怎麼可能沒有解藥?若是沒有解藥,豈不是解不了毒了?可是,這怎麼可能?李秣陵還研究出瞭解藥的藥方來了呢!”
沐晚歌也被這訊息嚇了一跳,連忙點點頭,附和道:“王爺還是不要開玩笑了!這個玩笑可不好笑。蝕憶散雖然奇特無比,也少為人知,可怎麼可能沒有解藥?那李秣陵所說的解藥藥方,又是怎麼一回事兒呢?”
凌晗允緊緊皺起了眉頭,“蝕憶散,是本王在醫術孤本里見過的,上面只詳細敘述了蝕憶散的毒性及作用,並沒有提到蝕憶散的解藥要如何配製!”
“凌叔叔,那本孤本不代表最後的結果。這本沒有,另一本怎麼可能沒有…”元宇傾依舊不死心,卻還是被凌晗允打斷,“宇傾,當年那本孤本,還是妙手醫仙送給本王的!既然是孤本,你以為還會有第二本麼?”
“可李秣陵又是怎麼回事兒?”元宇傾有些語無倫次,緊握的拳頭顯示著他內心的慌亂,“凌叔叔,這事兒太玄乎了。不如,改日我讓李秣陵到您府上,跟您交流交流吧!這個玩笑,以後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