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是這麼年輕的一個傢伙!他怎麼會有這麼一顆冷酷的心?”
之前在戰場之上,林楓的表現她完全看在眼裡。那完全就是一架冰冷無情的殺戮機器,精準而輕快的收割著拓跋家戰士的生命,根本沒有半點的猶豫。
“他知道我在看他,所以他故意讓我看到他的樣子。”
“他這是在向我挑釁!”
“如果我能活下來,一定要殺了你,為拓跋一族報仇!”拓跋雪的眼中燃燒起憤怒的火焰。
旋即這火焰也是黯淡下來:“可惜,我已經無法再活下去。”
落雲宗雖然在三大宗門中聲望最好,可絕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對於這種拼死抵抗的敵人,破城之後同樣是毫不留情,至少城主一家是不可能活下來的。
況且烏林城輕騎也是流了足夠的血,他們怎麼能容許自己活下來?
…………
馬憐兒輕輕地咳了一聲,壓制住胸口翻騰的躁意,嬌聲道:“老雲,磨蹭什麼呢?”
雲之涯哼了一聲,傳音問道:“你…………好點兒了麼?”
馬憐兒身軀一顫,傳音道:“什麼好點兒沒有?老孃沒事!這樣的戰鬥,難道老孃還會有事不成?”
“沒事就好。”雲之涯點了點頭,高高的舉起了手臂。
獵鷹小隊的每個人,都是緊緊握住了戰槍。
“從右側破城!陳剛林楓,隨時弓箭壓制,明白了麼?”雲之涯喝道。
“明白了!”眾人都是一聲大吼。
臨津湖位於臨津城左側,之前第一次出擊,獵鷹小隊便是選擇了這個方向。在戰鬥的過程中,也是有著幾架床弩被緊急調到了這個方向。
而現在雲之涯選擇攻擊右翼城牆,便是避開了更多的城頭床弩。
臨津城三丈高的城牆,對於獵鷹小隊而言根本不在話下。雖然身著重甲,但是戰槍一點便可登上城頭。
雲之涯的手臂正要落下,忽然遠處的天空上,一道光華沖天而起!
“嗯?”雲之涯回頭一看,臉色微微一變,“蕭楊大人的軍令!”
“蕭大人的軍令!說的是什麼?”馬憐兒問道。
落雲宗複雜的軍令系統,乃是最為重要的機密,只有指揮者才能知曉。
“停止攻擊,原地待命!”雲之涯臉色古怪,緩緩的放下了手臂。
眾人都是不解,鬆開了手上的戰槍。
陡然,遠處的大地劇烈的顫抖起來,幾十名騎士如風馳電擎般疾馳而來,片刻便是到了獵鷹小隊跟前。
蕭楊的黑靨馬身上熱氣蒸騰,竟然是流出了絲絲汗水,可見賓士速度之快,連黑靨馬也是到了極限。
而身後的四十九名騎士,也都是如此。
眾人都是大為詫異,騎士對於戰馬的愛護,甚至重於姓命。到底是發生了什麼事,才讓蕭楊大人這般不惜馬力?
“蕭大人!”獵鷹小隊的成員齊齊躬身。
蕭楊看了一眼遠處的臨津城,重重的吐了一口氣,連聲道:“還好!還好!”
回頭看了一眼雲之涯,蕭楊怒道:“老雲,你他孃的!老子差點被你害死了你知不知道?”
“啊?”雲之涯愕然。
“阿尼瑪啊!誰讓你攻擊臨津城的?”蕭楊吼道。
“…………明明是大人你的軍令。”雲之涯不解道。
“我的軍令麼?哼!”蕭楊憤憤的哼了一聲,策馬向著臨津城方向走去。
城頭之上,拓跋弘苦笑一聲:“落雲宗還真看得起我,居然又來了五十名玄甲重騎!一個小小的臨津城,至於這樣大動干戈麼?”
城頭下,那高大騎士縱馬上前,在床弩射程之外站定,沉聲道:“城上的可是拓跋弘大人和拓跋雪小姐?”
拓跋弘慘笑一聲:“老夫便是拓跋弘。將死之人,當不起大人二字。”
拓跋雪冷冷的看了騎士一眼:“我是拓跋雪。”
那騎士大聲道:“拓跋老爺子,我落雲宗願意再給你們一次投降的機會,還請拓跋老爺子考慮一下!”
“投降?”拓跋弘愕然,“已經打成這個樣子了?你們還讓我們投降?”
拓跋雪也是一臉的狐疑之色,現在的臨津城,僅僅獵鷹小隊一個衝擊便可一鼓而下。為什麼落雲宗突然允許己方投降?
獵鷹小隊的成員聽了蕭楊的話,相互看了看,都是一臉的古怪之色。不過並沒有說什麼,玄甲重騎需要做的,便是遵從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