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黑煤窯基地出來已經兩天了。
韓笑瑟縮在山洞之中,手臂上傳來的劇痛令他輾轉難眠。雙眸死死盯著洞外那如注的暴雨,此刻的他,精神已然瀕臨崩潰的邊緣。雨萌失蹤了,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走出這片大山。
天邊泛起點點白光,天亮了,雨下了一整夜,此時也終於停了,韓笑如果今天不找到雨萌,除非奇蹟出現,不然雨萌大機率是凶多吉少了,自己的手臂也不能再拖了,如果今天韓笑今天不下山,自己的這條手臂可能就廢了。
天邊漸漸泛起絲絲白光,天亮了。這場雨整整下了一夜,此刻終於停歇。倘若今日還尋不到雨萌,除非奇蹟降臨,否則雨萌怕是凶多吉少。而自己的手臂也絕不能再拖延,若今日不下山,這條手臂或許就徹底廢了。
韓笑無論是精神還是肉體,都幾近抵達極限。此刻若是再來一頭惡狼,他都不確定僅憑一隻手能否應付得來。但雨萌不能放棄,還得繼續找,韓笑是活要見人死要見屍。
雨後的森林,越發難行。好在揹包尚在,雖然裡面的乾糧被水泡過,吃起來如同大鼻涕一般令人作嘔,但韓笑補充了些許體力後,依舊毅然踏上尋找雨萌的征程。他全然不知該朝哪個方向前行,在森林中猶如一隻無頭蒼蠅般四處亂轉。
韓笑費力地砍過一片荊棘,眼前的視野陡然開闊起來。與自己所處的位置相比,前方明顯更加明亮,要麼是個湖泊,要麼便是一片空地。韓笑懷揣著好奇,朝著前方走去。雖說已過去一年,但他腳下踩著的,分明是人工開鑿出來且稍顯平整的大理石,而且不止一塊,這些大理石一路綿延至山頂。
“難不成這裡有座廟?” 韓笑心中暗自嘀咕,他一步步踏上石階。轉過一片樹叢,山頂上還真有個古樸的房子露出一角。這深山老林裡竟然還有寺廟?
“咦,上面好像有人。” 韓笑瞧見那邊有縷縷炊煙飄起,當下加快腳步,朝著山上狂奔而去。
到了近處,韓笑這才看清,這哪裡是什麼寺廟,分明就是個破道觀。實在是簡陋得過分,簡陋到連院牆都沒有,只有一圈籬笆圍成的不大空地。院子中間有個大理石打造的八卦爐,後面是一棟二層小樓,小門關著,中間掛著一幅畫,韓笑也看不清畫的是誰。正當韓笑準備走進去問路的時候,小樓裡突然走出一人。
這人一身素衣深藍道袍,瞧著年紀不小了,虛白的鬍子在微風中輕輕飄動。這人也發現了韓笑,立馬抽出身後的寶劍。
“什麼人?竟敢擅闖我白泉觀!” 老頭看著弱不禁風,但這擺出的架勢以及從喉嚨裡發出的聲音,卻完全不像外表那麼虛弱。整個人孔武有力,眼神剛毅得很。
韓笑耷拉著一隻手臂,那模樣看上去有些狼狽不堪。他強忍著疼痛,只能單手作揖,極為客氣地說道:“在下韓笑,誤入這片樹林,我和妹妹走散了,不知道道長有沒有看到個十三四的小丫頭,手裡有把弓箭,穿著墨綠色的迷彩衣”
道長微微眯起眼睛,上下打量著韓笑,目光最後落在他那受傷的手臂上,問道:“你這手臂是怎麼了?”
韓笑的臉上閃過一絲尷尬,輕嘆一聲道:“唉,此事說來話長,一言難盡吶。我被一群變異猴群追趕,慌亂之中掉下山坡,這手臂怕是錯位了。”
道長沉默了幾秒鐘,隨後收起手上寶劍,捋了捋白鬍子,對著韓笑微微點頭道:“進來吧。”
韓笑走進院子,老頭帶他來到院子的青石臺上坐下,
“你說的丫頭,我沒看見,你是怎麼走到這來的?”,道長問道。
韓笑也不怕著道長有什麼企圖,一個老頭,在這深山老林裡,何況自己啥也沒有,把自己怎麼遇到變異猴群,遭遇狼的襲擊,又怎麼掉進河裡,最後走散,一五一十的都和這道長說了一遍。
除了隱瞞了黑煤窯基地的事情以外,基本上把上山經歷的一切都說了個遍。
老頭的臉色依舊如同平靜的湖水,波瀾不驚。對於韓笑那驚心動魄的經歷,老頭表現得極為淡定。他緩緩捋了捋那花白的鬍鬚,對著韓笑輕聲說道:
“嗯,先讓我看看你的胳膊。”
韓笑聞言,緊咬著牙關,強忍著疼痛,小心翼翼地把胳膊抬到桌子上。老頭微微俯身,又輕輕撩開韓笑的上衣,仔細檢視他的肩膀。就在韓笑毫無防備之際,老頭突然出手,猛地抓住他的胳膊往上一提。
韓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抓嚇了一跳,下一秒,一股巨大的疼痛感如排山倒海般襲來,那疼痛彷彿無數鋼針同時扎入骨髓,細密的汗珠瞬間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