莽無腦,實則唯有她卻是活得最為自在的吧。
紀鳶見霍元懿所求不過如此,當即稍稍鬆懈了一口氣,聽聞蕭公子勇猛善戰,身手不凡,尤其舞得一手好劍,她知那霍元昭一直想要攢錢尋人鑄一柄好劍作為婚後之禮送個將來的丈夫,只是,一來她不過是深閨嬌女,對那等舞刀弄劍之物知其不多,這二來,此物粗鄙,家人定會阻攔,便退而求其次的選了旁的物件,如今,見霍元懿主動提及,紀鳶便如實相告,想要圓了霍元昭這份心願。
二人道完正事,一時便無話了,紀鳶深知孤男寡女,此處不宜久待,正欲離去,只是,許是立在原地不動,立得有些久了,雙腳微麻,猛地提步,腳下忽而一崴,霍元懿見狀,立馬上前,下意識的抬手虛扶了她一把,紀鳶一愣,立馬掙脫開了。
霍元懿立馬收回了自己的手,微微握著,背在了身後,瞧著身前的迤邐身影,胸膛微澀,忍不住衝她道了句:“如今又已到了吃橘的季節,若是想吃了,隨時來尋我,深宅後院,門庭似海,他日若是遇著什麼難處,也只管…來尋我。”
紀鳶只當做未聞,提起裙襬就直接往前走,然而方走了兩步,不見芍藥人影,四下搜尋一陣,只見芍藥縮在牆角,臉色蒼白,正哆哆嗦嗦的衝著紀鳶使著眼色,紀鳶微愣,順著芍藥的目光瞧去,一抬眼,就看見了立在月洞門後臉色發沉的霍元擎。
第197章
只見那霍元擎雙手背在身後, 目光幽暗,面色微冷, 只一動不動的立在那裡,不知究竟站了多久。
觸及到那張冷臉,紀鳶心中一緊,一時微微咬牙,怔在了原地。
霍元懿見了霍元擎亦是微愣,見霍元擎面色不虞, 見紀鳶停了下來,見周圍氣氛一時微微凝固住了, 過了好半晌,當即搖了搖扇子, 笑了一聲, 若無其事的往前走了兩步,直接越過了紀鳶,走在紀鳶前頭,衝那霍元擎道:“大哥, 你怎麼來了。”
頓了頓,只神色自然的解釋著:“恰逢在此處遇著了小嫂嫂, 跟小嫂嫂打了聲招呼, 敘了敘舊,沒成想, 大哥這麼快就巴巴跟來了, 嘿, 不過才說了幾句話而已,瞅瞅大哥這臉色黑的,我跟小嫂嫂可是舊識,大哥這臉色,氣度未免忒小了罷,弟弟這一走才不過大半年時間,倒好似快要不認識大哥了似的。”
霍元懿言笑晏晏的說笑著。
似乎在解釋著,可這話語又隱隱有些陰陽怪氣。
紀鳶心下微沉,雙手微微攥了攥裙襬,抬眼復又往那霍元擎臉上瞧去,果然,只見那霍元擎臉上的神色復又沉了幾分。
紀鳶心裡頭有些惱,不知這霍元懿究竟是何意,正在此時,只見那霍元擎微微板著臉,直接往紀鳶這邊走了來,立在她跟前,面無表情的看了她一眼,隨即,一個彎腰,便將紀鳶整個打橫抱了起來。
紀鳶毫無防備,頓時嚇了一大跳,立馬下意識的伸手摟住了霍元擎的脖頸,以防下滑。
霍元擎抱著紀鳶,經過霍元懿身邊時,腳步略停了停,冷冷道了聲:“你也該收心了,甭整日鑽研些亂七八糟的,盡給家裡惹禍。”
說完,直徑抱著紀鳶繞到月洞門,大步而去。
留下霍元懿立在原地,一直待那兩人離開很久,臉上的笑意這才漸漸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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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元懿收緊了手中的摺扇,微微抿了抿唇,不多時,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淡淡的嘲諷似的輕笑,不知是在嘲笑自己,還是在嘲笑何人,笑著笑著,正要離去時,步履一頓,想起了什麼,目光嗖地一下往某個方位直直掃射而去,雙眼微微眯起,只冷不丁道:“出來罷。”
躲在遊廊另外一側,鏤雕窗下的魏蘅一怔,似乎沒料到自己竟然被人發現了。
她這會兒正一臉不快了,本以為來能夠當場捉姦,撞破了這個紀氏水性楊花、朝三暮四的狐媚做派,卻不料那個霍元擎瞧著威風凜凜,竟是個如此沒有作為的,撞見小妾跟自己堂弟含情脈脈、你儂我儂,卻可裝作熟視無睹,生生嚥下此等苦果,看得她腦門上的青筋都快要暴跳出來了。
這會兒見別那霍元懿發覺了,面上微愁,不過,下一瞬,不知想起了什麼,忽見愁容盡褪,只見她抬手細細整齊了一番髮飾及裙襬,當即施施然走了出來。
“蘅兒見過二公子。”魏蘅走到霍元懿跟前,緩緩朝他施了一禮,隨即微微抬眼,近看,只見這霍元懿五官更加絕美英俊,風姿雅量,且全身上下透著股子尊貴風流的華貴氣質,與那霍元擎的威嚴霸氣不同,卻是另外一派貴爵氣韻,同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