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你二嬸子初次見了你,不也一樣稀罕得捨不得鬆開眼了。”
說著說著,又拿眼睛直打量著著紀鳶,笑著道:“我大侄孫兒倒是個有福氣的,瞅瞅人家的眼光,挑的丫頭是一個比一個伶俐,這一個啊,比之你當年年輕那會兒,還要生得俊,我可是好多年未曾瞧見過生得如此俊俏的丫頭了,當真令人稀罕。”
說罷,只微微笑著看著紀鳶,仔細看了又看,方一臉和睦的問著:“你是叫鳶兒罷?”
這一位老夫人,紀鳶不曾瞧見過,見這老夫人穿戴富麗華貴,又見她的位置排在了最前頭的位置,且跟霍家人極為相熟,跟每個人似乎都十分親近,便想起了霍家老二房,霍老國公爺的胞弟二老爺子一家算是其餘幾房中最為顯赫的,二老爺病故,如此整個老二房正是二老夫人掌家,想來正是這位。
正思索間,略微抬眼,恰好又見對面王氏身後的霍元昭衝她比了個二,紀鳶當即了悟,隻立即有些受寵若驚道:“正是鳶兒,二老夫人萬安。”
說罷,連忙起身給對方福了福身子。
瞿老太太滿面笑容的衝紀鳶笑了笑,示意她上座,隨即,扭頭衝上首的老夫人道:“瞧瞧,整個京城的美人胚子都到了你們這會兒來了,怪道每回來你們這會兒,咱們家那幾個小丫頭片子都要一臉緊張的捯飭大半日,原來,你們這兒個個皆是個百裡挑一的,瞧瞧芷丫頭,昭丫頭,現如今,連我那大侄孫房裡的都生得如此稀罕,當真是將咱們府裡的那幾個都給比下去了。”
老夫人遠遠瞧了紀鳶一眼,只笑著道:“哪裡的話,你們家的三丫頭、四丫頭,七丫頭八丫頭,一個比一個俊,倒還到我這會兒來說些個打趣的話,你個老不休,你究竟是來打趣人,還是成心來炫耀的,啊?”
瞿老太太一時噎住了,一時指著老夫人說不出話來。
老夫人眉頭一挑,又指著瞿老太太身後的那個姑娘道:“瞅瞅,往日裡顯擺孫女便也就罷了,今兒個還帶了外孫女來,你這是欺負我老婆子沒得一個半個外孫女是吧,要不是見蘅丫頭伶俐文靜,我一準與你沒完。”
兩個大半截身子將要入土的老太太,就跟個小孩子似的,當即當著所有人的面爭論得面紅耳赤了起來。
一時,只逗得滿屋子所有人呵呵大笑了起來。
笑過後,瞿老太太笑了笑,道:“你這話說的還真是不假,我那幾個孫女是個什麼模樣,橫豎你們都瞅著長大的,便是我閉著眼誇,也誇不成一朵花兒來,倒是我這蘅丫頭,倒是真真深得我心,就跟我這雙眼珠子似的,寶貝得緊啊,哎,將來也不知便宜了哪家小子去。”
王氏聞言,只笑呵呵道:“二嬸子捨不得也得舍啊,如此好模樣又伶俐的孩子,二嬸哪裡捨得拘著。”
說罷,眉毛挑了挑,道:“捨不得給遠了,就往近處說了便是,這樣品行的丫頭,便是人中龍鳳侯爵貴胄,亦是配得上的,若是嬸嬸有意,改日我替您多物色幾個好人家便是了,又或者——”說到這裡,王氏笑了笑,道:“嬸嬸若是不嫌棄的話,乾脆給到咱們家來算了,所謂肥水不流外人田,乾脆給咱們家做媳婦兒得了。”
王氏話音一落,只見瞿老太太聞言,面上微動。
第146章
瞿老太太默了片刻, 只咳了一聲, 笑道:“我倒是想啊,霍家本就是咱們自家人,只是…”瞿老太太樂呵呵道:“咱們那幾個侄孫兒,各個皆是人中龍鳳, 咱們蘅丫頭哪裡配得上!”
王氏聞言, 便拿眼睛不住往瞿老太太身後的魏蘅臉上瞧著,見這魏蘅不過才十五六歲,卻杏面桃腮, 顏如渥丹,細潤如脂,粉光若膩, 雖比不過屋子裡的紀鳶叫人來得驚豔,卻也是個難得窈窕婀娜, 文采秀雅的清絕佳人。
河北魏家,乃是河北四大家族之首,是河北正經的名門望族之一。
魏蘅其父在河北不過任職太守一職, 官職於霍家而言, 不值一提,但是河北魏家在前朝便是名聞整個朝野的簪纓世家之一呢, 其根基正經算下來, 比霍家更穩更長更堅固。
數百年來, 魏家出過宰相、太尉等朝中權爵大臣無數, 關鍵是, 河北魏氏的先祖魏如衾親筆所著的《如裘令》一書,其筆力雄勁,書法技藝爐火純青,著實令人歎為觀止,在前朝時便被人譽為“天下第一草書”,魏氏一族,憑藉著魏氏書法,將整個魏家推至到了至高無上的地位。
便是到了今時今日,魏家雖再無一人能夠承襲先祖的輝煌,魏氏一族雖早已大不如前,但魏氏書法,仍是當今大俞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