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瞧起來要駭人得多。
紀鳶知道在這霍元擎跟前是耍不得半分心眼的,只是,脾氣再好,也總有固執的時候,甭說她與那王淮臨二人之間清清白白,便是當真有個什麼,那也僅僅只剩下些個親情及同門之情了。
她橫豎是坦坦蕩蕩的。
可是,大抵是這些日子相處以來,霍元擎處處隨著她的意,事事也順著她,紀鳶並不蠢,不是沒有瞧在眼裡,不過是有些束手無策,不知該如何回應罷了。
人往往便是這樣,對你壞的時候,稍稍待你好一些,你便會對其感恩戴德,可一直對你好,只要稍稍不如意,便會覺得不習慣了,便會覺得意難平了。
眼下,紀鳶只覺得眼前這霍元擎忽然之前變得可惡了起來。
***
不知在跟自己較勁,還是跟對方較勁,就是咬著牙,如何都不開口,直到那霍元擎冷冷的走了過去,一把緊緊握緊了紀鳶的手腕,冷冷的盯著她的眼睛。
大掌就跟個鐵鉗似的,緊緊捏著她的手腕。
鑽心的疼。
卻死命忍著,就是一聲不吭。
霍元擎緊緊捏著紀鳶的手腕,直接一言不發的拽著就往屋子裡去,到了庭院裡時,院子裡的丫鬟聞得動靜,全都跑了過來,頓時一個個大驚。
紀鳶被他拽得步履踉蹌,微微紅著眼,忽而氣得張嘴就是一口咬在了霍元擎的手腕上。
霍元擎手腕一頓,步伐頓時停了下來,只扭過頭來,直直盯著她,眼中有抑制不住的…憤怒。
紀鳶有些害怕了,也有些後悔了,只覺得捏著自己手腕的那隻大掌力氣又大了幾分,終於紀鳶疼的忍不住了,只拼命掙扎道:“疼,你…你放開我,放開我——”
抱夏、凌兒、湘雲見了全部跪在了庭院裡求情。
紀鳶心中萬分恐懼,只以為對方又要像六年前那樣對待她時,卻未想,就在紀鳶疼的牙齒打顫之際,只忽而間覺得身子一輕,她整個身子突然凌空,離開了地面。
紀鳶還沒反應過來,就已經被那霍元擎一把緊緊抱著,飛了起來,飛到了屋頂上。
霍元擎將她放到了屋頂正中央的房樑上,抿著嘴,衝著紀鳶冷冷道:“既然想不起來,就待在這裡好生反思。”
說完,見紀鳶站穩後,自己就縱身飛下了屋頂,衝著殷離冷冷道:“在這守著。”
說完,大手一揮,自己直徑踏出了木蘭居。
留下紀鳶一個人孤零零的站在了屋頂上。
***
殷離愣了愣。
整個院子裡所有的丫鬟婆子亦是你瞧瞧我,我瞧瞧,頓時面面相覷。
就連紀鳶亦是愣了許久,良久都沒有晃過神來,待反應過來時,只見自己已經站在了漆黑的屋頂上,放眼望去,視線能夠觸及到整片霍家院落,然而,目光所觸及之處,全部都是一片漆黑,再一抬眼,往下看去時,頓時,腳下一滑,不多時,只忽而聽到嘩啦幾聲,腳下幾片瓦礫墜落到了地面,應聲而碎了。
圍在下面的一群人紛紛倒抽了一口氣。
紀鳶一驚,整個人有些止不住瑟瑟發抖了起來。
身子一個不穩,整個身子恍惚了一陣,前後晃動了幾下,差點兒掉落了下來,好在,她立馬眼明手快的蹲了下來,緊緊抱著屋頂上裝飾的小獅子,這才得以周全。
人沒摔下去,魂兒卻差點兒給嚇沒了。
縱使小時候紀鳶玩劣不堪,跟著府上的小師兄們一起翻牆、爬樹、鑽洞,頑皮起來就跟個男孩子似的,可是,卻從來沒有爬到這般高的地方來過。
腿有些軟。
關鍵是,屋頂上冷風凜凜,一片漆黑,諾大的屋頂,唯有她一人,尤其是,整個人緊緊抱著身前的獅子,一動都不敢動一下,生怕一個不小心就墜落了下去,摔個粉身碎骨的。
真是可惡,可惡,霍元擎,大混蛋。
她從未瞧見過如此小氣吧啦,盡只會欺負女人的男人。
好一個堂堂霍家大公子,威風凜凜,征戰沙場的戰神,她從前皆瞧錯他了,哪裡好了,哪裡體貼了,哪裡就大方隨意了,分明沒有風度,沒有氣概,沒有丁點大度及責任感。
紀鳶手腕疼,又冷,又怕,氣得連心肺都疼了起來,偏偏滿腔憤恨不處宣洩,只能捲縮在了小獅子身後,動都不敢動一下。
***
屋頂下,庭院裡。
抱夏、菱兒一個個皆急得直團團轉了起來,菱兒都急得直跺腳了,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