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弓仁敬你一杯!”年輕人的漢話說得一般,但是鏗鏘有力。
劉冕起身:“請!”
身為吐蕃使者首領的論寒調傍反而在站在那年噶爾*弓仁的身邊,替他引薦到:“劉將軍,這位便是我吐蕃大論噶爾*欽陵的長子。”
末了還補充了一句:“吐蕃第一勇士!”
“幸會,噶爾*弓仁將軍。”劉冕淡然一笑,舉杯還敬他。
論,是吐蕃的官名,相當於大唐的宰相。於是噶爾欽陵也稱論欽陵。後來,論就成了吐蕃的一個大家族,執掌吐蕃實權。
這個論弓仁是吐蕃第一權臣論欽陵的長子,那便就是吐蕃第一大家族中的大世子了。
第四卷 天命神器 第280章 走著瞧
劉冕和論弓仁對飲一杯,同時凝神看向對方。二人的眼神,便如兩柄利刃在半空遊離試探,間或碰撞出一些殺意的刀光。
劉冕有一種奇怪的感覺,比前從未有過。這讓他聯想到了一件類似的事情。以前在部隊裡喜歡打籃球,水平技術尚可。經常在場上遇到一些箇中高手,人家還沒有拿球動作,便會有一種直覺對方會是一個旗鼓相當、甚至是比自己還要高明的選手。
現在面對這個論弓仁,劉冕再一次有了這種奇怪的感覺。
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也許在同一領域中水平相當的人,相互之間會有氣場的吸引或是排斥。
劉冕本能的直覺是,眼前這個論弓仁不是泛泛之輩。也許他智計過人,也許他武功高強,也許他帶兵打仗的能力出類拔萃。總之,劉冕在他身上嗅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氣息。
反觀論弓仁,似乎也與劉冕有著同樣的感覺。他的眼神中有驚訝、挑釁和欣喜。
短短一瞬的眼神交流,劉冕和論弓仁對彼此都有了興趣。
“劉將軍,在下有個不情之請。”論弓仁的漢話發音不是特別標準,但用辭倒是挺考究,看來是特意學習過的。他學了中原禮節來拱手道:“宴後可否請劉將軍單獨敘談?”
“樂意奉陪。”劉冕爽快地答應了。
論寒調傍在一旁哈哈的笑耍起官腔打圓場。和論弓仁一起去給其他的唐臣們敬酒了。劉冕坐回榻上暗自一笑,這個論弓仁,應該有點意思。
酒宴散後。劉冕如約留在了鴻臚寺,在一間安靜地待客房裡與論弓仁對坐下來。
論弓仁的眼神很凌厲,沒有半點拐彎抹角直勾勾的盯著劉冕,措辭鏗鏘道:“實不相瞞,在下是特意從吐蕃來到中原,拜會劉將軍的。”
“這是我的榮幸。”劉冕略施了一禮微笑道:“世子遠來辛苦。等辦完了國事就請到長安來好生休息幾天。在下定當略盡地主之誼。”
“我對吃喝玩樂一概沒有興趣。”論弓仁粗厚的眉頭略微擰起,“我不遠千里來找你,是想和你切磋武藝兵法。你是大唐最強的將軍。我要看我有沒有戰勝你的實力。”
“水無常形兵無常勢,沒有必勝地將軍和兵法。”劉冕說道,“而且,紙上談兵是沒有意義的。除非戰場之上見真章。”
“這我知道。”論弓仁依舊虎著臉,異常的嚴肅,“你以為我和中原世家子弟一樣輕浮紈絝嗎?你錯了。我六歲就上馬打獵,十二歲開始帶兵。除了勝利,我一切都不在乎。你的名氣很大,讓我很感興趣。很少有能夠讓我感興趣的人。我很想知道你是名符其實,或者是浪蕩虛名。”
“有機會。你會知道的。”劉冕全不像他那樣一本正經,戲謔的說道,“不過,戰爭終究不是什麼好事,能不打就不打吧。都是爹生娘養的,至少要十幾年才長到一百多斤長大成人,多不容易啊。”
“男人,不會害怕流血與死亡,不會迴避挑戰與戰爭!”論弓仁提高嗓門大聲道,“在我們吐蕃。得勝歸來的男人就是最偉大的勇士。戰死在疆場地男兒,是值得尊敬的英雄。逃跑避戰的懦夫,臉上會被掛上狐狸尾巴,連同家人一起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你需要狐狸尾巴嗎?”
“好啊!如果你有帶來。請拿給我。”劉冕的眼角閃過一道凜冽的寒光,表情卻是依舊淡定而且面帶微笑,“然後,我替你代勞掛在你臉上。”
論弓仁就如同一隻蓄勢待發的猛獸,整個人的身子突然前傾,臉就快撞到了劉冕的臉龐上,雙眼如刀的盯著他沉聲道:“我一定會擊敗你的!”
劉冕揚了一下眉毛,冷不防地突然一咧嘴露出一個誇張的笑臉:“求之不得啊!”
論弓仁始料不及的吃了一驚。臉皮一抖縮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