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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部分

什麼現在已記不太清,但其中一句話讓劉冕記憶非常之深刻:黑齒常之是我見過的最好的胡將。

劉仁軌從來輕易誇獎人。能對黑齒常之給出這樣的評語。足以見得黑齒常之絕非尋常俗將可比。

黑齒常之大步流雲的走到點將臺上。雙腳停住嚯然轉身,居高臨下地環視臺下眾將。眼神一一的在張仁願、劉冕等人身上掠過,然後又投向了列陣於前的左鷹揚衛將士地身上。劉冕頭一次有了一種熟悉地感覺。上輩子年輕的他剛剛加入特警隊時。就曾有幾個老兵給過他這種感覺。

壓力。居高臨下的壓力。

黑齒常之地眼神落在身上,就如同有重量一般,能讓人感覺到壓力。他那雙細小的眼睛裡迸射出的眼神,就如同銳匕一般能直插入人的心中。林雷

劉冕知道,這樣氣勢和眼神。只有在戰場上勵練過千百回的人才能擁有。這樣地人,殺人如麻心硬如鐵,身上奔流的血液便如同是剛出爐膛的鋼水。他們要麼是戰場上的王者,要麼是殺人的機器。

“眾將士辛苦了!”點將臺上的黑齒常之重重一抱拳,大聲道,“我乃燕然道行軍大總管黑齒常之!”

聲如奔雷!

嘩嘩的一片整齊地衣甲響,眾將士一起拱手來拜:“拜見大元帥!”

“左鷹揚衛大將軍張仁願!”

“末將在!”張仁願出列拜道。

黑齒常之打量了他一眼。大聲道:“本帥命你即刻點起本部兵馬。屯於燕然軍西營。”

“得令!”

黑齒常之又複道:“左鷹揚衛先鋒將軍何在?”

劉冕心頭一凜,大步出來拱手喝拜:“末將劉冕在此聽令!”

黑齒常之略一低頭。細下打量了劉冕幾眼:“你就是劉冕?”

劉冕心中微動,抱拳回道:“正是末將。”

黑齒常之直咄咄地看著劉冕,眼神之中頗有意味。停頓片刻後他下令道:“本帥命你率本部先鋒越騎,即刻前往燕然軍北面巡哨,直至張仁願安營紮寨完畢。你須保證紮營期間大軍不受突厥軍隊的襲擾!”

“末將得令!”劉冕暫時也沒想太多,即刻翻身上馬。

黑齒常之也不多話,將手一揚:“大軍開拔!”

劉冕心中暗道,這個黑齒常之行事作風還真是果敢利落,沒有絲毫地拖泥帶水。

軍中已然全盤在動,劉冕也就奉命率領本部五千越騎向北而去。繞過了燕門縣縣城,就見到了城北外的軍屯。廷綿數十里的大營,一眼看不到頭。東營已經是營寨整齊防備有序,西營這邊還僅僅是劃了個營寨的雛形出來,有待張仁願帶人來打理完善。

劉冕率部繞著大營邊緣向北,來到一片原野之上。此處地形平坦並無遮攔之物,唯有正北方向有一處並不險峻的矮山樹林。放眼望去,那片山雖然不高,但面積非常之寬廣。

劉冕對此處地理不熟,不敢亂闖進入樹林。要是在那裡遭受埋伏可就不妙了。突厥人襲破代州之後,佔據州城憑險而守。他們的軍屯,離燕門縣僅數十里之隔。這一片矮山樹林,倒成了突厥軍和燕然軍之間天然的漢界楚河。

劉冕略作尋思,令本部騎兵分作兩部,就在矮山樹林邊緣分首調頭,各向東、西方向巡防十五里。到時又折返回來。兩隊交叉而過。就像是汽車玻璃的兩把雨刷一樣,開始執行巡哨任務。若是遇到什麼麻煩,以越騎的機動能力定能在第一時間彼此支援。

眾將士得令,立刻著手施行。五千越騎分道奔走。

劉冕帶著一隊人繞著這矮山樹林走了一段,刻意留心了一下這裡地地勢和地貌。何處可伏兵何處可設陷,哪裡有險峻哪裡有小道,心中都有了一個大概的印象。

劉仁軌《正則兵法》中有云,為將者最先要了解天候地理洞察戰場地貌。否則打了敗仗還不知道敗在何處。

代州戰事爆發後。方圓百里之內的百姓都拖兒帶女背景離鄉的逃難去了。此時劉冕見到了一些散落在此的民房和空無一人的村莊,四處一片死氣沉沉。有時還能見到一片狼籍和血汙的地方,想必當初這裡不是進行過屠殺就是爆發過戰事。

從熱鬧繁華的東都洛陽一路來到這冷月狼煙地邊關荒漠。劉冕的心態也在悄然發生轉變。在他體內。那顆軍人之魂也在悄然甦醒。眼見目前這般景象,劉冕又情不自禁的想起了馬敬臣地遭遇。他地妻子身懷六甲時被突厥人開膛剖肚——代州這一帶的百姓,又會有多少人家和馬敬臣一樣遭遇慘禍?

劉冕胸中一股悲憫恨怒